肉。咦嘻嘻嘻……”
说着说着,醉眼迷离地淫笑不止,全然忘记了苗生旺就在对面坐着。
这猢狲哪是惦记盘子里的小酥肉,他惦记的是面前这块活着的小酥肉。
只可惜人家有爷儿们护着,自己尽管十分馋嘴,也只能是干咽口水,却不敢真的下嘴。
本以为巧儿放下盘子就该出去接着忙活,哪想到在猴儿六说出这番话后,她反倒不急着出去了。
“呦喂,你爱吃小酥肉呀,那往后有空了就常来家里吃呗。来,尝尝对不对胃口。你要吃着对胃口,明儿我还接茬做给你吃。”
说话间,用一只巧手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递到猴儿六的嘴边,要喂给猴儿六吃。
小卜和刘广海脸色立时大变,倘猴儿六一时糊涂真的张口吃了这块肉,只怕苗生旺就要掀桌子。
于是乎,两人赶紧假装开玩笑,嘻嘻哈哈,一人在猴儿六的肩上用力推搡几下,示意他最好收敛一些,别这么没羞没臊、没大没小,不然这顿饭就别指望能吃舒坦。
奈何猴儿六已经被老酒冲昏了大脑,小卜和刘广海越是给他打暗号,他越是借酒撒泼,似恶狗争抢屎橛子,一口将巧儿夹给他的小酥肉叼进嘴里,一面嚼着一面挑逗:“好,真好,外焦里嫩,又香又脆,好吃,好吃,真好吃……”
“好吃那就再来一块儿。”
巧儿这便又夹了一块塞进了猴儿六的嘴里。
小卜这会儿连宰人的心思都有了,可恨一来手里没刀,二来在别人家里不易见血,要不非一刀把猴儿六的嘴岔子给豁开不可。
刘广海同样心生不安,担心苗生旺会当场发作,翻脸无情。
哪想到苗生旺非但不怒不恼,反倒乐不得看自家的女人跟别的男人挑逗似的,一张丑脸乐开花,不住嘿嘿傻笑。
他不笑倒好,他一笑反倒叫小卜认定他是笑里藏刀,更是多个提防的心眼儿。
猴儿六连吃两块巧儿喂到嘴里的肉,还嫌不够,依旧要吃。
巧儿用筷子在他头上敲了一下,小嘴嘟起:“自个儿吃吧,厨房烧着火呢,我还得接着忙活去。你们说巧了不是,就跟知道你们要来似的,白天刚买了一只肥鸡一条活鱼,我都给炖上了,估摸着炖得差不多了,我得赶紧去看看,要是炖过了头,倒显得我手艺不精了。慢慢吃着吧,我忙活去了。”
说着,一阵风似的没了影。
猴儿六嘿嘿邪笑,仍沉浸在臆想之美当中无法自拔。
“老弟。来,咱哥儿们单独来一个。”
苗生旺手捧酒碗,单刀直入,要跟猴儿六喝酒。
明是敬酒,暗是叫阵,就看你敢不敢应战。
小卜和刘广海都很清醒,马上看出眉目,于是端起酒碗准备替猴儿六接下这一阵。
猴儿六此刻人醉心醉,活脱脱一个醉勺子,焉能让他人代劳,故而无比固执,坚持要跟苗生旺单独干这一碗。
没等小卜将其手中酒碗抢下,猴儿六先一仰脖,将一碗老酒喝得一滴不剩。
如此一来,他更是醉上加醉,完全不知轻重好赖了。
“好酒量,苗某佩服。咱再来一个,咋样?”苗生旺再添一把柴,非要把火烧到最旺不可。
要是个明白人,指定不能再接招,应该赶紧找个借口,避开这一阵。
然而猴儿六却拿出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二逼架势,自己将酒碗倒满,捧碗回敬苗生旺。
见此情景,刘广海不免暗暗叫苦:“我的傻兄弟呀,你怎么这么不叫人省心呢,你也不看看老苗那张脸,你以为那道大疤痢是磕的碰的呢,那可是让人拿大刀给劈出来的。老苗不是善茬子,手上已经有了好几条人命,不差你这一个。你呀你呀,你非得给我惹祸不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