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儿就是李仁之,而李仁之也就是昔日那个屠兄弑父,祸害李宅满门的小兔子儿。尽管他已经猜到了李仁之的真实身份,但听崔金牙把话说完之后,心里面仍是咯噔了一下,以至脸色很是不好看。
“于老弟,这话也就是咱哥儿俩在一块儿念叨念叨,你可千万不能对别人说起,不然容易给自己的身上惹祸,李仁之不是善茬子,咱惹不起他。”崔金牙好心叮嘱着。
“我知道了,你放心就是了,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一准会把嘴巴闭严实了,绝对跟谁也不说!”
“这就对了,光棍难斗势力,李仁之的势力不比其他恶霸的势力小,咱为了咱自个儿,也别去招惹他。”
于天任心说:“我倒是不想招惹他,可他招惹我呀,那晚他出现在赵金亭的家中,一准儿没别憋好屁。落在了邪种的手里,唉!我算是倒了血霉了!”
“老弟,想么呢?”
“没事,你接着说吧。”
“没嘛可说的了。再说就又要说到我老表的身上了。我不说了么,我老表不把珠子交出去是个死,把珠子交出去,到头来还是个死。老表跟我说,他拿珠子把小花苞换回来之后,本打算带着小花苞还有那两万大洋离开津门上外地避祸去。哪想到,小花苞刚回来一天,转天就又不见了人影。他预感到事情不妙,也就没心思再顾忌小花苞的死活,一个人收拾了东西要跑,结果到了码头出了事。就在他要上船还没等上船的时候,突然有几个要饭花子凑到跟前儿,拉着他不让他走,嬉皮笑脸,一声大爷,一声爷爷的跟他讨钱。他很清楚那些叫花子是在诚心挡他的路,极有可能船上也安排了他们的人手,唯有赶紧逃离,方能躲过一劫。于是乎,我老表丢了包裹,亮出家伙,瞅准了叫花子的要害,毫不客气的下了狠手。你想呀,人家既然敢当拦路虎,就绝对不是吃素的。他们每个人的身上也都带着家巴什儿,既然我老表先动了铁器儿,人家也不能吃哑巴亏。霎那间,刀光剑影,血水飞溅,我老表一来仗着胳膊根儿硬,二来也是为了活命,奋力杀出一条血路。待摆脱掉追杀之后,趁夜色到了我的住处,把话一说,我才知道他到底惹了怎么的祸。唉!老弟呀,你说说,我摊上这么一个表亲,这不是倒霉么。”
“也是。”于天任点头道:“谁都不愿意摊上这样的亲戚,可是谁也没辙,偏偏摊上了,也就只能认命。好在他没有拖累你太深,不然咱哥儿俩就不能在这儿喝小酒了,对吧。好了,别想那些了,咱喝一个,权当给老哥压压惊。”
“嘿呦我的于老弟唉,还是你疼哥哥我。来,这一盅是我敬你的。咱碰一个。”
碰过酒盅,饮下老酒。
“唉……”崔金牙惆怅道:“可怜我那老表,多少年了没跟我见上一面,好不容易见着了,他就遭毒手,死于非命。他跟我说,他在这个世上就剩我一个亲人,除了我之外,他再也没有第二个可以托付心事的人了。”
说着,崔金牙的眼圈儿红了,看来是真的伤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