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于天任语带惊诧,崔金牙于是便问:“怎么着,你认识李仁之?”
于天任半晌没说话,他此刻脑海当中正浮现着李仁之的身影。
那天,他遭芶雄胁迫,无奈拜赵金亭为师的时候,坐在客人位子上的那人便是名叫李仁之的。
于天任很肯定,崔金牙口中说出的李仁之,跟自己眼睛看到的李仁之百分百就是同一个人,绝对不会是第二个同名同姓之人。
一直以来,于天任只以为李仁之是赵金亭或是芶雄请来的拜师礼见证人,因此并未对这个人有过太多在意,对其印象也并不深刻,多少深刻一点的是他的笑。
想起那个笑声,于天任立时有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害他后脊梁上出了一层白毛汗。
他定一定神,暗暗给自己打气:“一个李仁之有嘛好叫人害怕的,他也不是鬼,我干嘛怕他。不怕!我不怕!我一点儿也不怕他!”
心里面说着不怕,可脸上的表情却出卖了他。他做不到不害怕,也不知道为嘛。
“我说于老弟呀,你这是咋着了?变毛变色的,是哪儿不得劲儿吗?”崔金牙懵懵懂懂地问着。
“没事!”于天任赶紧扯谎:“稍微喝多了点儿,不碍的。来来来,咱哥儿俩接茬喝,我再敬老哥一个,来来来……”
于天任明显感觉到自己端着酒盅的手在不听使唤的抖,以至于一盅酒喝到嘴里的时候,就只剩下小半盅了。
接着,于天任又一连敬了崔金牙两个酒,他想用老酒压制住内心的惶恐,所以他以敬酒作为幌子,只为让自己能够多喝一些,如此便可以麻痹自己的内心,叫自己不那么难受。
“老弟,别瞒我,我眼神儿是不济,可我还没瞎。今儿我的确喝了不少,可我还没醉,我看得出,你有心事。”崔金牙哪壶不开提哪壶,不揣冒昧地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于天任也正寻思着从崔金牙的嘴里探一下李仁之的底,于是实话实话道:“既然老哥这么说了,我做老弟的也不能瞒着老哥。实话告诉老哥吧,我见过一个名叫李仁之的,我猜想你嘴里的李仁之,跟我见过的李仁之是同一个人,我不认为凑巧有同名同姓的让咱俩都赶上了。”
“你——”崔金牙将不剩几根的眉毛拧到一块儿,“你当真见过李仁之?”
“当真!”于天任的眉头同样拧成一团,“那人四五十岁的年纪,不胖不瘦,不高不矮,中等的身材,有点儿长乎脸,俩耳朵挺大,他那双眼睛么……有点儿邪!我也说不上咋回事,反正我看着有点儿瘆得慌。我就举着吧,他不笑的时候倒是人模狗样儿的像个人,可一笑起来,我天呀,透骨的那么凉,就跟拿冰锥往骨头缝里扎似的,由不得叫人不打冷颤。”
说着,于天任果真打了一个大大的冷颤。
“没错了。”崔金牙肯定道:“那就是李仁之了!”
接着,崔金牙把声音压低,神神秘秘的跟于天任说:“不瞒老弟,我也见过他一回。”
“呀!”于天任吃了一惊,“你也见过他呀?”
“没错。我的的确确见过他。那还是头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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