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绣像本的《玉蒲团》,乃我珍藏之物,我的日子即使再苦,也不会将其典当的,那是我的命呀……”
“崔老哥好雅兴,老弟自愧不如了。”
“崔老弟呀,快请指教一二吧,别让我着急了。”
“好!”于天任正色道:“崔老哥刚才说了一句‘白白浪费口舌’,此话不妥。”
“哪里不妥了?”
“口舌不只是用来说话的,还可用作他用。”
“他用?请老弟明示。”
“嘿呦喂,我的哥哥嘿,你脑子怎么就不会拐个弯儿呢,你可急死我了。你把你那一张好嘴、三寸巧舌,用在马寡妇身上的某处‘要害’上,不信那老寡妇不把你当宝一样供起来。”
“要害?”崔金牙将秃眉毛拧成两个疙瘩,“不知那一处是其要害呀?”
“脐下三寸,杂草丛生,常年干枯,春水难沁,须用口水打湿河床,方使河水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呀。”
于天任这番话说出口,崔金牙呆傻住了……
半晌,用力一拍大脑袋:“老弟所言极是,为兄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好好好、妙妙妙,哈哈哈哈……老弟,哥哥敬你一个,没有你的指点,我至死也只怕不得其法呀……”
俩没羞没臊,边笑边饮酒,一下就拉近了距离,更显亲热三分。
“法子我教给你了,行不行就看你自己了。哥呀,该你接着说了,我还等着呢。”
“不知老弟因何对此事感兴趣?”崔金牙纳闷地问。
“我听着怪邪乎的,马寡妇说得光是皮,压根没说瓤子,我着急想听,所以就只能来请教你老人家了。”
“好吧,既然老弟有心要听,我对你实话实说了也就是了。我刚刚不是说我的那个老表发了财还养了外宅么?”
“对,你是这么说的。”
“你可知道他的钱是从何处得来的么?”
“人家的钱也不给我花,我哪知道人家是怎么发财的呢。老哥就别打哑谜了,直说就是了。”
“他的钱是从死人手里得来的!”
“唷。”于天任赶紧压低声音问:“他干‘倒斗’的营生呀?”
“岂止。他盗得是皇陵。也就是说,他把皇帝老子的穴给‘倒’了。”
于天任蹙起眉头,小声问:“他是孙大麻子一伙的?”
“是!”崔金牙肯定道:“他就是跟孙大麻子一伙的。”
“怪不得呢。”于天任咂舌,“能从孙大麻子手里分一杯羹,看来他造化不小呀。”
“先别说他的造化大小了,你是不是说过这家的炖牛肉和独面筋同属一绝?”
“没错,他家的爆两样、炒腰花也不错。你等着,我让他们给咱各上一份,咱时间多的是,慢慢喝,慢慢说。”
“好好好,”崔金牙乐得都能看见嗓子眼儿,“那就让老弟破费了。”
于天任心说:“一席酒菜换你一席话,你老小子不吃亏,吃亏的是他妈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