惕,哪晓得也不能相信。只是这宫女领他到这里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到底有什么目的?他如今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该如何动作,只能静观其变。
而没一会赵清河听到了轻轻的脚步声音,抬头一看竟是严妃。严妃见到他也愣了愣,顿时眉头紧蹙,正欲转身离去突然这梅园里呼啦啦闯入一群的人。
“严妃你竟然敢与外男私通!”一个厉声传来,语气中带着轻蔑。
赵清河循声望去,一个头戴凤冠身着明黄色服饰的女人被一群宫女太监拥簇着,瞧这架势应该是当今的皇后。
赵清河心中一悸,顿时明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暗地里深吸一口气,将起初的慌乱压在心底。努力让自己神色平常的跪下给皇后请安,“皇后娘娘吉祥。”
严妃此时也已经调整了过来,脸上并未出现异样,只是诧异道:“皇后娘娘何出此言?”
贺皇后冷笑来回扫了两人一眼,“你们二人倒是好能耐,被哀家当场捉奸竟然还如此平静,只怕早就暗通曲款。怪不得从前赵清河经常入宫中,什么为佩雅公主瞧病,不过都是借口罢了。你一个做娘亲的,竟是借着女儿做如此下作之事,以后让佩雅公主如何在宫中自处。”
严妃拧眉,脸上毫无惧怕,义正言辞道:“还请皇后娘娘慎言,这事关臣妾名声,不容污蔑。臣妾与赵大夫只见过两次,一次是那小犬吞入异物时,当时有众牧马监在场,一次乃皇上召见赵大夫,我在一旁。且,赵大夫是为佩雅公主的小宠瞧病,而非是佩雅公主,赵大夫乃并非人医。”
赵清河忍着膝盖上透着的冰凉,也道:“微臣也不知皇后娘娘何来此言,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微臣如何敢做。严妃娘娘是何等人物,岂是我这凡夫俗子可沾染的,还请皇后娘娘明察。”
皇后笑了起来,“莫非你们当哀家的眼睛瞎了不成?赵大夫还罢了,我只当你误入此地,可严妃如何会孤身一人来到这梅园,偏巧还与赵大夫单独相会?严妃你倒是给哀家说说,你身为后宫嫔妃,为何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在身边?这可不是你平日的作风。”
严妃轻轻咬着下嘴唇却未言语,瞧那模样十分为难。赵清河诧异,不知严妃到底有什么隐情。
贺皇后得意,正欲发话严妃突然跪了下来,道:“臣妾罪该万死。”
赵清河直接傻了,这严妃是干嘛,不会是想认了两人有奸情吧?
皇后嘴角微微勾起,突然厉声道:“严妃私通外男,按照宫规应杖毙。来人呐……”
严妃猛的抬头,一脸不可思议道:“皇后娘娘臣妾虽然有罪可罪不至死,况且也不是您说的什么私通外男。是,臣妾孤身来此确实为了等一个人……”
严妃咬着下嘴唇一脸为难,甚至还红着脸一副娇俏模样。赵清河对严妃死到临头还这般大胆实在是佩服不已,在一旁不做声,默默的观看这宫斗戏码。若是没他什么事,也不用他一直这么跪着,让他品着茶观着血中红梅,那该多有意思。
啪——
贺皇后怒不可恕,“好大的胆子!在哀家面前竟然还敢如此嚣张,只怕私底下不知道给皇上带了多少顶绿帽子!那无耻奸夫是谁,还不快快说来!”
严妃声音软绵,不仅没有被抓包的惧怕,反而一副少女思春的模样。
“臣妾在此等的是皇上。”
话一落,众人皆愣住,完全没想到严妃敢这般说。
贺皇后直接笑了起来,“真是无耻之极,你这淫妇如今还敢提皇上,还敢将这事推到皇上身上。”
严妃叹道:“臣妾并未撒谎,当年臣妾与皇上就是在这里第一次相识。当初臣妾刚入宫中,就住在离着不远的惠清苑里,那时候尚未得皇上恩宠,甚至未曾见到过皇上。那时候臣妾年少贪玩,一个人偷偷跑到这里赏梅,结果与皇上巧遇,才有了后来的恩宠……”
贺皇后恼怒至极直接打断,“够了!哀家对你们这些陈年往事不感兴趣。”
就是因为这个偶遇,从此皇上心中更无贺皇后。原本就已经年老色衰,又不似其他嫔妃温和可人,如今又来个娇媚的严妃,皇上除了规定的日子会去她那,平日根本难得一见。如今这严妃还敢提这事,如何不让贺皇后堵心。
严妃睁着无辜的大眼,道:“并非臣妾要故意提起,只是今日臣妾会孤身在此便是与这段过往有关。皇上曾说过每年都会与臣妾到这相会一会,就如同当初一样。不定下时辰,只看何时恰巧碰上。皇上说过这事务必保密,这样才有情趣,若非皇后误会,臣妾也不敢说出来。若皇后娘娘不信可去询问皇上,料想一会皇上就会到此,臣妾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虚言。”
若非场合不对,赵清河都想吹口哨了,这般浪漫的事亏两人想得出来。大冬天的要是一个早上来一个晚上来,早上那个不是给冻死了不可,就算错开一个时辰也冻得够呛。
贺皇后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哀家必是会寻皇上,若你敢有半句假话,皇上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你。”
严妃毕恭毕敬颔首,“臣妾不敢。”
贺皇后暂时无法发作严妃,便是把目光转向赵清河,一脸嘲讽,“赵大夫又如何孤身一人前来此处,莫非你也曾与何人有约不成。”
赵清河拱手,“微臣是被一个叫云姑姑的宫女领来的,说是丽嫔娘娘的猫病了,让我去瞧瞧。可我俩途中路过此处,她说要为丽嫔娘娘摘红梅整个人就消失不见了。瞧,那几个地方就是她的脚印。”
贺皇后压根没去瞧那个脚印,直接命人将舞阳苑的云姑姑领来。赵清河一看,并非是之前遇到的那位,虽是也料到,可面上依然露出不可思议的模样。
贺皇后却依然装模作样的问那云姑姑,“可是你寻赵大夫去给丽嫔瞧猫病的?”
云姑姑一脸诧异,打量了赵清河一眼,道:“丽嫔娘娘养的小猫确实病了,奴婢之前是求着内务府为我们娘娘寻个,可内务府一直没消息,奴婢与这位大夫从未曾见过。而且奴婢一直都在舞阳苑里,侍卫可以为奴婢作证。”
贺皇后厉眼刮来,冷笑道:“赵大夫你现在还有何话可说。”
赵清河露出惶恐和不解,“领我来的确实是自称云姑姑的宫女,不过确实不是这一位,倒是不知是何人冒充了这位云姑姑。”
赵清河又道出之前那小太监,果不其然,那小太监无论如何都不承认有这么个云姑姑。一口咬定将赵清河送出了镜月宫,赵清河便是坚持要自行离去,他完全不知道有什么云姑姑。
赵清河并不意外,并未抱什么希望。只是严妃望向那小太监的眼神透着骇人的寒意,惹得那小太监站在一旁哆哆嗦嗦。
皇后娘娘戏谑道:“不若赵大夫说说那宫女长什么样子,哀家帮你寻来。”
这述说容貌并非容易之事,就算寻专门的画师也不一定能。这里边猫腻太多,到时候不像那人,改来改去还是摸不着边,只怕还会被说莫须有,而不会怀疑画师的技艺。
赵清河不紧不慢道:“皇后娘娘,微臣不知这小太监为何要诬陷微臣,可却是有位云姑姑领着微臣进入这梅园。若是皇后娘娘不信,微臣可以自己画出来,到时候按照画寻人,微臣当面与其对峙。对了,为了防止小太监与那宫女串通,还请皇后娘娘看好他。”
赵清河将自纸笔掏了出来,也不管其他人是何表情,直接在画板上画了起来。一旁的宫女内侍不由纷纷好奇,不明白这赵清河到底拿的是什么笔,而且瞧着这作画的模样似乎与平时所见到的的大为不同。
贺皇后没想到赵清河还有这一手,脸色控制不住的暗沉起来。
赵清河并未花费多少功夫便是将那假云姑姑的轮廓画了出来,虽是简单却将人画得惟妙惟肖,比平日见到的那些画像要更瞧得像真人。
赵清河将画递给皇后身边的内侍,道:“这女子既然能混入宫中,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并不容易,而且对宫里这般熟悉,必是宫中之人。皇后娘娘只需按照画里的寻人,让微臣与她当面对质,必是会让她露出破绽。此人既然能与这小太监串通,平日也必会有痕迹,只需深查便知。”
这时严妃身边的宫女和内侍也纷纷到场,一个老嬷嬷看到画中人,不由诧异道:“这不是浣衣局的安丫头吗?”
赵清河又道:“微臣虽然出入过几次后宫,可除了这次,一直只去过镜月宫,这些可寻侍卫查问。浣衣局的人必是不能像其他宫女一般到处行走,微臣平日如何识得,不识得又如何画得出来。而且这宫女离开浣衣局这么久,只要无人能证明她这段时间的去向,就可证明微臣没有撒谎。到时候只需扔到刑部,不怕这宫女不老实交代这般陷害微臣到底是为了哪般。刑部的那些手段不行,微臣是个大夫,也有本事让这个宫女说实话。”
赵清河说这话时透着狠戾,一副极其厌憎的模样。
贺皇后如今不再似方才一般气焰嚣张,使了个眼色,命人去寻那宫女,可没一会竟是来报那宫女已经上吊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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