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微信消息。
纪明月随意地解锁了手机,就看清了发信人——
谢云持。
她瞬间就敛了敛神色。
【:嗯我忘了说。
】
【:致知路那套房子,我应该只能租给你复式的二楼。
】
……好像没什么问题。
她一个人又住不了那么多,住二楼就行。
虽说如此,纪明月还是顺带着问了一句。
【moon:可以。
是要租给别人吗?
】
那边很快地回复了过来。
【:不。
那里离君耀很近,所以偶尔工作忙的话我会在那里住上一夜。
】
【:如果你介意的话,也可以考虑子午路另外一套。
】
子午路就离远大很远了,算下来怎么都得比致知路那套房子再早起半个小时才行。
……两个一相比,再加上她又的确住不了那么多,房东说的还是“偶尔”,纪明月几乎不需要思考,就果断应了下来。
【moon:就致知路那套吧,没问题,谢谢房东。
】
关掉手机,纪明月又帮舒妙收拾了起来。
收拾到一半,她的猫脑袋里突然回想起一些不太对劲的东西。
……房东?
房东是谁来着?
……谢云持?
!
靠靠靠!她刚才说了什么!
纪明月连忙拿起手机又看了一眼,屏幕上最后还是自己的那行“没问题”,清清楚楚,不容错辨。
……靠。
那是谢!云!持!
虽说刚才谢云持说的是偶尔会去那套公寓住一住,但……
她跟谢云持。
单独两个人。
一个房子。
“同居”这两个字骤不及防地就跳进了纪明月的脑子里,那个之前研究药物没有一点问题、被科研组里的老师和同事挨个夸奖的脑子,就快要昏厥了。
纪明月拉了拉舒妙,表情严肃:“妙妙,你说我跟谢…云持商量一下,换一套房子怎么样?”
舒妙一脸莫名其妙,继续对着镜子卸妆:“拜托,我亲爱的猫猫,你的人设可是家里突然破产、穷逼得没有一点积蓄的落难大小姐诶,就不要这么挑剔了好吧?”
所以这个人设特么到底是谁给我安排的?
舒妙想了想,又转过头,开始叮嘱纪明月:“说起来这个啊猫猫,既然你都是落难大小姐了,那你可得小心点别在谢男神面前露出猫脚啊。”
纪明月一头雾水。
贺盈贴心地附上解说:“也就是你在他面前,要保持节俭,什么高奢品牌啊的都不要用了,破产人设千万别ooc。”
“……”
纪明月静默三秒,说,“我觉得其实你们就是嫉妒我有钱。”
舒妙跟贺盈完全不加掩饰,齐齐点头:“没错。”
腐朽的!资产阶级!终将被!打败!
她们这些无产阶级!现在!站起来了!
—
“老谢,听说你今天去参加高三同学的婚礼了?”
傅思远语气里满是笑意,完全是讲笑话的口吻。
事实上,傅思远无意中在高中班群里看到有人在聊这个时,的确是当成一个笑话看的。
拜托,谢云持那是谁啊?
高中时就经常神龙不见尾的,忙得不得了,也难得他人缘还能挺不错;现在谢云持更是经常忙得三餐不准时,就连自己这个多年好友都不一定能约他出来吃顿饭。
结果现在有人告诉他,这样的谢云持,竟然特地抽出来时间去参加一场算不上熟悉、甚至可能话都没说上几句的女同学的婚礼?
那还不如告诉他猪会在天上飞来得更可靠。
傅思远越想越觉得好笑:“你说为什么会有这种一听就可信度为零的传闻呢?”
笑到一半,他听见谢云持也笑了一声:“嗯,因为我的确是去了。”
……
傅思远抬头看了看天空。
没有猪。
“不是我说老谢,”傅思远觉得自己见了鬼了,“你怎么突然决定去参加舒……”
谢云持提醒他:“舒妙。”
“哦,舒妙的婚礼啊?”
还没等谢云持回答,傅思远就听见背景音里一阵嘈杂,他细细辨认了一下就是一愣:“卧槽你在机场?”
谢云持应声:“嗯,去b市出差。”
准确来说,是从婚宴出来就直奔机场的。
“你别告诉我,你为了参加这婚礼,没日没夜地工作了好几天才抽出来的时间?
!”
谢云持笑了笑,没说话。
傅思远却已经听明白他的意思。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沉默良久。
电话那端再次响起来机场里提示登机的广播,还有谢云持秘书的声音:“谢总,该登机了。”
谢云持不愿意说的话,没有人能从他嘴里得出半个字来。
傅思远深知自己好友的秉性,摇了摇头就准备挂电话:“行,那你忙……”
他的话只说到一半,和着嘈杂的背景音,谢云持好听的嗓音透过电话低低地传了过来。
“想见她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