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穿警服的男人从外面急匆匆的跑进来,怀里还抱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刚毅冷硬的俊脸上沾着血污,鼻梁高挺,一双眸子漆黑如墨,如鹰一般锐利。
警服下的肌肉键实,因为使力,一块块隆起,很有力度。
言陌眯起眼睛,站着没动了。
那个满身血污,抱着个女人跑进来的男人是陆靖白。
陆靖白的视线在大厅里转了一圈,却似乎谁也没看,“医生,医生。”
担架床刺耳的滚轮声在言陌身后响起。
陆靖白抱着女人快步迎着言陌的方向走过来,经过她身边时,不小心撞到她一侧的肩膀。
虽然不是故意的,但男人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硬的像张铁板,这样没有任何缓和的直接撞上去,言陌半边肩膀都泛着疼。
她穿的是高跟鞋,被陆靖白撞得身子一歪,崴了脚。
钻心的疼痛从脚踝处传来,言陌刹那间白了脸,唇瓣抿着,脸上的神情却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
“对不起。”
陆靖白道歉,视线却没看向她。
弯腰将虚弱到已经半昏迷的女人放到床上,眸子掀起,目光笔直的看着来接诊的医生,“腹部枪伤。”
冷峻的脸上寒意逼人,下巴的弧度绷的很紧。
陆靖白出示了警员证。
医生确认后,才将重伤的女人推进了手术室。
男人抹了把脸,连续几天不眠不休的出任务,此刻紧绷的神经松缓,疲惫才显露出来。
他在原地站了几秒,缓了缓神,才快步跟上去。
言陌垂眸,轻描淡写的对身侧的秦慕道:“走吧,去排号。”
检查完后从医院出来,言陌拒绝了秦慕去逛街的提议,直接回家了。
洗完澡,她也懒得去客厅拿吹风,就用干发巾裹了湿发,径直躺到床上睡觉。
……
陆靖白回来已经将近凌晨了,摁开客厅的灯,一边解衬衫的扣子,一边拉开鞋柜门拿拖鞋。
看到柜子里摆放整齐的高跟鞋,被疲惫侵蚀得有几分木然的脑子才有短暂的清醒,猛的想起,家里住了个女人。
客厅的光线从半开的门投进卧室,他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女人。
她睡的很规矩,被子微微拱起一团,他这一侧的平铺着,没有半点凌乱。
陆靖白这几天都在山上摸爬,身上的味道并不好闻,泥土混着血的腥味,汗味,烟味,各种混杂的味道。
他放轻了脚步走进去,从衣橱里拿了睡衣,去了次卧的浴室。
……
言陌睡得正熟,被床垫突然下陷的弧度惊了一下,睁开眼睛,有些茫然的看着掀开被子准备要躺进来的男人。
她大概还没睡醒,眸子里蓄着层薄薄的水汽,一眨不眨的看着陆靖白。
半晌才反应过来。
朦胧的水光褪去,又变成和平时一样的淡漠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