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铭吸了吸鼻子,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主子家里有点臭。
……
为什么菌菇越养越臭?
系统:你是不是往上面浇粪了?
沈清然:胡说!我只浇水!
系统给了他好几种蘑菇的菌棒,上面缠满了白色菌丝,只要他保持空气湿度就能自动长出来,懒人友好型的一种种植模式。
沈清然每天除了浇水就是浇水,可是腐烂的现象天天都在发生。他坐在门槛上叹气,现在好了,他连扔出去都嫌脏手。
因为怕被人看见,沈清然的屋子门窗紧闭,通风不足,他闲着只会浇水,湿度过高,蘑菇不腐烂才怪。
系统:“蘑菇养殖手册,二百积分了解一下。”
沈清然不买,还要敲诈系统:“不管它们烂不烂,只要是长出来才烂的,都必须给我算分。再提积分小心我就向你要松茸。”
松茸目前无法人工培育,系统想起被鬼兰支配的恐惧。
一提这个,沈清然摸了摸下巴,也不是不能种松茸,要是他不小心搞出了人工培育技术,系统不得给他送个十万八千分奖励?
沈清然被幻想中的积分奖励砸昏了头,高兴的咧开嘴巴,下一刻就因为多吸了两口气,薰清醒了。
还是先种好蘑菇吧。
他蒙着鼻子巡视蘑菇基地,对没有腐烂的蘑菇表示嘉许,准备等这一波都长成了一块把菌棒清出去。
能一次干完的活为什么要提前分两次干?
……
天下山庄,闽州分处。
一盏清茶白雾袅袅,左边坐着的人,锦衣玉带,一丝不苟,削薄的唇角微微上挑,凌厉中透出一股邪气。
右边的人,普通衣裳,面色沉静,上位者的气息浑然天成,难出其二。
暗中交锋,你来我往。
玉盏轻轻磕在桌沿,慕文寇率先开口:“薛将军别来无恙?”
“有话直说。”将军还赶着回家给媳妇过生日。
“呵。”慕文寇轻笑了声,“薛将军借我镖局的船队剿匪,为民除害,大快人心,可这曹同方身后的人……”
慕文寇指尖飞快地沾了滴水,曲起手指一弹,桌面上面立即出现一个隐约的“厉”字,转瞬即消。
“天下山庄自来不理朝事,这黑锅,本庄不背。”
曹同方为首的流寇背后之人乃是太子薛厉风。他一边觉得乱生流寇,十有八九,与其让他们自生自长,将来形成祸患,自立为政,不如暗地里联系曹同方,许他将相之诺,转为手中之兵。
流寇拿了免死金牌,到处抢夺劫掠,一边给太子送银钱马草,一边引诱“可能没死”的薛匪风出来。
一石三鸟,苦了百姓。
薛匪风眸色一深,薛厉风竟然丧心病狂至此,但也仅仅是惊讶罢了。从闽州州官放任流寇自生自张开始,薛匪风便怀疑朝内有人暗中命令州官不得剿匪,否则以曹同方的脑子,早该被人取代,哪轮得到他成气候。
曹同方被杀,薛匪风却没有浮出水面,太子迁怒于慕文寇。慕文寇利益相关,脑子又比太子好使,能查到薛匪风一点也不意外。
“有人威胁我做第二个曹同方。”慕文寇看出薛匪风没有耐心等他卖关子,便直言,“将军以为呢?”
薛匪风:“庄主既然已经回绝,何必问我?”
慕文寇:“铁蹄之下,商人焉能抵抗?山庄百年基业,断然不能毁于我手。”
“慕庄主谦虚了。”薛匪风呷了口茶,那夜和货船打手共同剿匪,他趁机试探了一番天下山庄的实力。这些打手纪律严明,堪比军人,慕文寇手里的人只会更厉害,而且,数量不明。
若非慕文寇御下严明,恐怕全国几百只镖队,也不会说让女装就女装,没人敢反对。
慕文寇笑容虚伪:“我等良民,薛将军可要一视同仁。”
酒盏相碰,不言自明。
薛匪风看了眼天色, “时日不早,我还有事。
“对了,听说天下山庄良田万顷。”薛匪风眼含深意地看着慕文寇,“慕庄主年少有为。”
慕文寇:“……”不要脸。
慕文寇朝身边的侍卫略一点头,过了会儿,手下将一叠足有两指高的地契拿过来交给薛匪风。
薛匪风走后,慕文寇的手下皱眉不解:“他一个落难的将军,能帮我们什么?不如投靠太子。”
慕文寇轻笑,“薛厉风这个人不行,缠上了和朝廷就永远分不清了。你且再看看吧。”薛匪风折没十万大军,却卸甲归田,不找薛厉风讨债,这说明什么?薛匪风的军队还在。
“那这就成了?”手下一头雾水,以后天下山庄就有和太子抗衡的靠山了?薛匪风什么也没答应,庄主却送出一千亩良田。
“嗯。”慕文寇扫了眼,便知道树荫里有薛匪风留下的接头暗卫。
整个船队分不清男女,让山庄损失巨大的人,想必就是他了。
有意思。
万年冷脸的常穗突然蹙了蹙眉,慕庄主这么看他干嘛?
……
薛匪风马不停蹄赶路,终于在沈清然生辰当天回到李家村。
还没靠近家门,一股腐烂气息迎面袭来。
薛匪风脸色一变,几乎要以为沈清然在家饿死了。
将军对沈清然的自理能力阴影太深,几乎忘了他把常铭留下来守着。
树上传来一声口哨,将薛匪风的神智拉回。
有常铭在。
“沈清然?”薛匪风叫道。
沈清然没有听见,他包裹着头巾,口鼻掩得严严实实,在屋里老老实实地铲蘑菇。
感觉自己在掏粪。
常铭蹲在稍远一些的树上,将军可算回来了。
夫人研究的毒药太可怕了。
常铭全靠“这么可怕的毒药夫人一定是为了将军研究的,将来上战场隔空防倒千军万马”的信念撑着。
沈清然到底在家干什么!
薛匪风冒臭进门,发誓自己下次出门一定要带上沈清然,不然很难想象迎接他回家的是什么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