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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张厨子甩手坐在凳子上,“你们媳妇怎么没被你们气死!”
这世道什么人都能娶到媳妇,偏偏他这个老头孤独终老,连给薛小姐做一辈子饭都奢侈。
沈清然默默地看了一眼薛匪风,谁让我们做饭一样难吃。
张厨子指挥力气大的去倒水,等薛匪风走了之后,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沈清然:“他来了之后,我怎么觉得你消极怠工了?”
沈清然涨红脸,因为在家里薛匪风什么都抢着干,他下意识觉得抢不过薛匪风,就直接在一旁等着了。再者,他今天学的,肯定不能在薛匪风面前露两手,不然就等于公开告诉薛匪风他的身份。
新一轮教学,张厨子依然跳脚着骂这两个人毫无天赋,上一句吼沈清然让他用力,下一刻斥薛匪风手里拿的是菜刀,不是斧头。
张厨子失去理智:“干脆你握着他的手行不行!你们两互相抵消一下力道!”
沈清然和薛匪风都表示拒绝。
一只老鼠沿着墙壁滚下来,在灶上被烫得四肢乱抓,飞快地朝沈清然蹿了过来。沈清然没见过这么来势汹汹往他怀里扑的老鼠,条件反射抓着薛匪风的胳膊往他背后躲。
薛匪风冷静地用锅铲将老鼠拍到墙上,跟老鼠干一样糊在上面掉不下来。
张厨子头痛:放、放下锅铲!
刚才沈清然抱上来的瞬间,薛匪风明确感觉到,这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顿时觉得有些可笑,他怎么会觉得这人和“会说话的”沈清然很像。
一个时辰后,沈清然被逐出师门。他看出张厨子是想给他先走的机会,假装垂头丧气,“我媳妇怀孕了离不开人,师哥我先走了。”
还顺便当着面,占了两把薛匪风的便宜。
薛匪风放下有些焦黑的炸成花篮的松鼠鱼,擦了擦手准备离开,想跟上去一探究竟。
张厨子一甩抹布,“再炸一只鱼。”
薛匪风:“不如下次……”
“人家媳妇什么都能吃,胃口好,自然能先走。”张厨子合着眼,“你不一样,你不说媳妇嘴刁吗?”
薛匪风想了想吃什么都一脸嫌弃的沈清然,再看看半焦不黑的松鼠鱼,想象沈清然不愿入口的为难样,心里立刻有了结论。
沈清然比较重要。
他果断地从水桶里抓起最后一只鱼,刮鳞去内脏,很是娴熟。
毕竟这两人弄了一上午,把张厨子家后院的小池塘养的鲤鱼都败光了。沈清然三条,薛匪风四条,全是薛匪风动手杀鱼。
反正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这样了。
……
沈清然一出门,就看见门外拄着两根拐杖,他嘴角一勾,悄不作声地一手一根拐杖,一波顺走。
可恶地就像偷仙女衣服的牛郎。
沈清然把拐杖随便找了个地方扔了,看薛匪风还怎么装瘸子,他都不累吗?
……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薛匪风做出勉强让张厨子满意的松鼠鱼,才被放出去,他开门,随手去够门边的拐杖却抓了个空。
嗯?
两根拐杖都被人偷了,薛匪风不得不怀疑是前一个人的恶作剧。
薛匪风空着手,没拐杖“寸步难行”,整件事隐隐透露出一股诡异的熟悉。
他想起在地里给红薯地灌溉的沈清然,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把拐杖弄丢了还能走路这件事。
沈清然蹲在红薯地,也思考怎么跟薛匪风解释——他出来了这么久却一点活也没干。
他把男装脱下,藏回鱼塘边的草丛里,加上自己几乎没这么动手,身上没有沾染鱼腥气。
沈清然往衣服上搓了点泥,然后飞快地跑回家,洗手,拿了一把刀和勺子,镇定地在桌子边坐下。
“咳咳,系统。”沈清然有商有量,仿佛之前坑系统两棵鬼兰的人不是他。
“能不能预支一颗无籽西瓜?要大的。”
系统:还没种过西瓜就想吃了?
沈清然:就说给不给?
系统坐地起价:五千积分,贷|款利率百分之十。
想要直接从系统里拿吃的东西,兑换系数一向很高,上次沈清然换了一把红薯叶,就花了累死累活种两亩红薯赚的积分。
目前,他的积分只剩2,就是早上给张厨子种的两棵兰花。
沈清然目瞪口呆:我就要个西瓜,你让我背二十年贷?
系统业绩压力也很大,经费透支,必须要从沈清然身上榨回来。不让他多欠一点,他都没有种田的紧迫感。
系统:一口价,童叟无欺。限两个月内还清。
沈清然咬牙:“成交。”
下一刻,一颗滚圆墨绿的西瓜出现在他怀里,沈清然双手抱着,心痛地看着西瓜。好贵。
沈清然飞快地用刀破开西瓜,把艳红甜脆的果肉切成一块块四方形,然后用勺子挖到洁白的瓷盘里。
他用细筷子在西瓜上胡乱戳了几个洞,认真摆盘,过程中差点流口水。
薛匪风在地里没看见沈清然,并且红薯也看不出任何耕作过的痕迹,他有些惊讶,心里有个念头呼之欲出。一路纠结着怎么和沈清然说自己没瘸,连砍柴的事都忘了。
沈清然听见院门吱呀一声,抬眸扫了一眼,薛匪风假模假样地拄着一个木棍子。
他飞快地放下西瓜迎出去,拿出自己准备好的纸张递到薛匪风眼前。
“我担心你砍柴,想去山上看看,结果在荒草堆里发现了一个大西瓜。这个季节绝无仅有,连瓜藤都枯萎了,要不是我发现了,他就得烂了!”
沈清然拉着薛匪风看切好的西瓜。
“我帮你挑了一早上的西瓜籽!”
所以并不是没有干活!也没有跑到什么不该去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薛匪风:西瓜很甜,是媳妇帮我挑的籽。
系统:我看你才甜!那是我家的麒麟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