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吹雪却一把抓住我的手道:“脏,洗洗再碰伤口。”
这关心人的话是剑神说的吗?我怔了一下,然后乖乖的点了点头,道:“你以前常笑给我看吗,我是讲没失忆以前。”
“不!”西门吹雪只讲了一个字,然后捡起一株花学习我的样子向土里埋去。是啊,这个人怎么能随便笑呢?可刚才为什么笑,搞不懂。我让青衣童子打了水放在凉亭,然后刚要将脏手伸进去,却见水里面飘着这样一个半疯似的女人。头发披散着,额头上有一大块的青胀,上面还有一点血迹,半边脸与鼻头都是青紫的。这个形象突然冲过去教他种花,还大喊大叫,那不就同疯子没什么两样?
丢脸,真是太丢脸了。我连忙将半个头都放进水里,脑中却闪现着西门吹雪的笑容。
“孙姑娘,你这样子将头放进冷水中会激到,快出来。”是花满楼,我将头抬了起来,真想趴在温暖的花公子怀中哭诉自己有多么丢人,可是怕我的花园再次被摧毁我还是忍耐了下来,道:“花公子……”
“嗯?”
“那边那几盆月季交给你了。”
花满楼的脸抽了抽,然后点了点头笑道:“好!”
看看,这才是男人吗!明明知道月季有刺的,他一个瞎子去栽月季肯定会不‘空手’而归,但还是欣然的去了,我十分佩服之。
“娘,为什么师傅也被罚?”娃娃小声问。
“因为你师傅曾经用花试探娘,所以造成了现在的悲剧。”指了指自己的五彩斑斓头道:“所以同样受罚。”
“那给娘扎针的漂亮叔叔为什么不罚。”
“仙人就不必了,你见过仙人种花吗?”
“没有!”
“所以先放过他了。”万一我去让他中花,他给我种几根银针怎么办?对于我这个天生有医生恐惧症的人,还是少见他几回为妙,虽然他很俊俏,可是刚刚西门吹雪笑起来的样子似乎不输给他。
坐在凉亭看西门吹雪与花满楼在花园中忙,两人谁也没说话却又相互不干涉,这种情况与昏迷前那电光火石的接触完全不同。
男人们还真奇怪,刚刚还那么激怒,现在却已经如此平静了!
正想着便听西门吹雪提着一个已经两段的花道:“夫人,这个怎么弄?”
“哦,把花根种下,上面那段就不要了吧!如果能活,或许还可以开花。”不对,他刚叫我‘夫人’!这是西门吹雪以前与孙秀青刚结婚时的称呼吧,自己从我‘失忆’回来后他从未叫过我一声。只要想我回忆起以前的孙秀青才称呼了几声,如今怎么这么顺溜的便叫出来了,而且我答应的更顺溜。
“好!”西门吹雪果然将花根种好,伸指压土。
他的手指很长很有力,轻轻一压,便有盛过我用脚踩的成果了。这双手不种花真是太可惜了,我如此想着。突然听到花满楼‘嘶’了一声,我心中暗笑,扎到了一定是扎到了。然后笑着对花满楼道:“花公子你没事吧?”
“无碍!”
“你等一下。”我说着风风火火的跑到房间中,又风风火火的走出来嘿嘿笑道:“花公子,刺生在肉里不好,你眼睛不方便不如让我代劳为你将刺挑出来。你看,我已经取了针来。”
“那有劳了。”花满楼竟然笑着将手伸了过来。
明明知道要被黑还伸手?我当真有些不好意思下手了,正当尴尬时便听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道:“花公子是习武之人,他自可用内力将刺逼出,夫人不必多此一举。”
“内力是万能的吗?连这么小的刺也可以逼出来?”我明显不信,可是手已经被一只袍袖卷起轻轻一带,我便从月季旁边飞到了芙蓉这边。
突然听到一声大笑道:“这是怎么回事?只会拿剑的西门吹雪,只会闻花赏花的花满楼怎么都变成园丁了?”不用问,这句话除了陆小凤谁还说得出。
一想起他我马上便想到了峨眉派,因为之前并未来得及将话说得明白,这次倒是机会。我闪身走到他前面道:“喂日本胡我有话和你讲。”
“西门夫人,你这是……毁容了?”
“你才毁容了!我这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好了你不要叉开话题,我问你峨眉派的事情你解决了没有,他们总不会还来找我与娃娃的不是吧!”
“自然不会,我亲上峨眉已经将前因后果讲明。他们另选了掌门,就是你的师姐玉清子。至于段玉琳的仇,应该也会不了了之。”
“为什么?”
“因为现在的峨眉没有对抗万梅山庄的力量。”
“那如果可以对抗的时候呢?”
“那我就不敢保证他们会不会动手。”
“那这件事起因是你,应该你去承担才对。”
“自然,如果那时峨眉找万梅山庄的麻烦我陆小凤自不会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