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元宵节还有五天的初十这天,素水镇又落了一场大雪。
本就还没融化的地方上又多了厚厚的一层白。
神誉和她那个莫名其妙的侍卫小白,就那么莫名其妙地住了下来,任凭程寂离怎么哄怎么说,她都不走。
此时此刻,神誉和她的侍卫就在客栈外面打雪仗堆雪人,还偷了程寂离做点心的水果插在雪人的脸上。
而花间笑则坐在安玉的身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安玉。
安玉仍在睡,就像是一个死人一般,他不会动,不盖被子也不会冷,甚至连呼吸都很浅薄。
如果花间笑不了解安玉,那么花间笑一定认为安玉此时此刻已经死了。
花间笑的双手还包扎着厚厚的纱布,就像两个熊掌一样,她无论干什么都不方便,就算是拿筷子还是拿勺子,每每吃饭都是程寂离亲自喂她。
也许不知道的人会觉得让一个长相干净俊美的男子如此百般呵护,是一件幸运且幸福的事情,然而花间笑却是分外煎熬,得知自己是两个一般魂魄组成的一个人之后,她分外敏感,就连程寂离那冰冷的指尖儿不小心在喂饭时触碰到她的双唇,她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烧!
程寂离细心的照料在这个时候弥补了安玉的空缺,恰恰是这种无微不至的照料让花间笑心里很难受。
她本身已经对程寂离有点感觉了,她当然还是很爱安玉,只是她很怕这么相处下去,她对程寂离的感情会无限扩大!
花间笑叹了口气,看着安玉道:“安玉啊安玉,你快点醒来啦......快点......抱抱我......”
她觉得安玉的怀抱会让她有一种无言的安全感。
花间笑费力地将平躺着的安玉弄成侧躺,而后自己又费力地挤进他的怀中,自己的头枕着他的手臂,但能感觉出的只是一片冰冷!
蛇是冷血动物,花间笑想要贴近的是他的心!
没过多久,房门被一下子推开,吓得花间笑几乎是从床上跳下来的,她生怕自己刚才的样子被别人看到。
进来的是神誉和......
按照花间笑的印象,是那位有点下垂眼的侍卫小白。
“爹爹说做点心用的砂糖没了,叫我去素水镇的砂糖铺子买,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这个......”花间笑认为自己现在是伤患啊!
于是花间笑答的吱吱唔唔的,但看到神誉那像是饱含红水晶的眸子快要溢出水来时,她投降了。
确实,她现在除了手不太方便,别的地方已经没事了。腰也好了,额头上的伤口虽然长但却不深,已经好的差不多,只还有一道细长的疤痕。
玉石花间笑陪着神誉出了去,临走时,神誉还叫她的侍卫好好看家......
砂糖铺子在素水镇的西边,离客栈较远,来回得将近快一个时辰,但好处是,可以这途中可以将素水镇卖吃的小摊逛上一遍。
这是很称了神誉的心的。
神誉在前边凯新的乱跑乱跳,这仿佛带给花间笑一种错觉,她真的是个小孩子,有糖吃就欢天喜地的,与枉死城那个高贵的,有担当的女孩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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