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几大罐佳酿宴请各位却也不迟。”
“功成名就……”孙起微醉了,话语在唇齿间流转,忽拍手叹道:“蠡公何不唱首【塞上曲】以壮酒性!”
一时间众人皆起哄。
顾锦同昂头依靠在暖垫上,迷离着双眸,有光线从他深沉的眸色中轻轻透出。
“将士起征——征九州——”
……
…………
“妾身为蠡公舞一曲。”姜妇人起身,欲动,可却大腹便便。
疆浑拔剑而出,剑声萧萧,行走之间剑光冷冽轻盈,迎合着顾锦同深沉浑厚的男音。
姣素噙着一口酒,跪坐着含笑望着三人。
往事的记忆涌入心口。
“陛下,廖樊绝没有谋逆之心。”
“皇后勿要再言!”
“陛下!”
“大胆疆浑!连你也要造反吗?”
“臣……”大殿之上,众人三缄其口,如潮水退去。
凌烟阁内一座座功臣画像被挂上又摘下,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出生入死三兄弟中最后只剩下孙起一人,即便最后成就的是顾锦同的君臣佳话,晚年亦是被他所忌。
“大哥!”
廖樊打断她的回忆。
廖樊站起,庞大的身躯遮掩住烛火的光芒,他高举酒杯,面色赤红青筋暴突,大吼一声:“大哥,同生共死!”
疆浑,孙起依次站起举杯。
顾锦如墨的深眸依次在他们脸上巡视着,握住碰杯,坚定道:“同生共死!”
孙起:“同生共死!”
疆浑:“同生共死!”
黄酒洒出,酒杯撞击的声音清脆悦耳,四人昂头一口吞进,目光相对间咧嘴哈哈大笑。
特属于男人的浑厚声从胸腔中源源不断的发出,撞击着众人的心魂。
此时此刻,功成名或许并不重要……
一锅铜鼎吃的众人热血沸腾,畅快淋漓。
姣素送孙起三人出帐,帐外月光皎皎,白雪飘飘,她回过头见姜氏倚在顾锦同怀中低低的不知述说着什么,只听的顾锦同说:“你先回去……去再说。”
姣素进了帐中,姜氏缓缓站起,看着顾锦同醉倒在胡床上期期艾艾。
“那麻烦夫人了。”姜氏嘤嘤道,扶着小腹由婢女搀扶着走出。
姣素待她离开了,才回过头对琪彤道:“你也出去吧。”
“是,夫人。”琪彤抱袖无声退出。
床上顾锦同依旧闭着眼睛,不知睡了还是没睡。
姣素打了盆热水,绞了湿布覆在他眼上。
热气熏着酸疼的眼,顾锦同舒服的低叹一声,大掌反手握住她的小手。
“这些年……”顾锦同顿了顿,嘴角有些苦涩:“你,你受苦了。”
姣素微微一笑,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摩挲着他的臂膀,低声道:“不苦。”
两人相握的手紧紧交缠着,姣素枕在上面,听着底下顾锦同此起彼伏的心跳声。
“阿姣,你要什么。”
同样的一句话,她听了两遍。
前世她说:蠡公,妾身想要一个孩子。
许久没等到她的回应,顾锦同撩开湿布,睁开眼看着她:“嗯?”他催促着。
帘外的雪下了一层又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