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工作上突出的业务能力,可能是因为憎恨父亲那种从来不像任何人低头的性格。靠着自己的职位,每次都让负责报销药费的人给出一个最大的自费比例。
那时候家里本就困难,宁华山再这么一刁难,真的差支撑不下去。当时要不是靠着母亲找娘家几个气到极的亲戚,求了他们不知道多久,才借来一笔钱周转。要不是这样,那时候,父亲可能真的连药都吃不起了。
黑暗中,黄文浩英俊的脸上无声笑了起来,那笑容在黑暗的侵袭下显得有些狰狞。而他那一对狭长黑目,也微微眯了起来,正在计划着一些东西。
赵子林?继续想着,黄文浩觉得这名字,也很有些熟悉,想许久才想起来。这人是水厂分管人事的副厂长,权利在三个副厂长里算是最大的一个了。除了厂长外,就数他权利最大。那宁华山和他的关系真像父亲的那样的话,事情就确实有些难办了。
周月欣也不是不知道这些情况,只是为了儿子的前途,才想让老公做些徒劳的努力。听到老公也有些郁闷的声音,直接道:“好吧老公,反正你试试吧。不管希望大不大,总要做了才知道对吧?就算没关系可找,你也可以去找厂长和几个副厂长聊聊对吧?不定,这一聊就出了效果呢?”
“你呀,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好好好,你这么,你老公我就去试试吧。到时候事不成,你可别怨我。”黄中青为了儿子的前途,也就把事情这么答应下来。虽然他自己也清楚,这事办成的可能实在不大。
周月欣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也知道这事基本没多大期望,也就不再絮叨这些,柔声道:“好了,老黄你尽力就好,实在不行就算了。睡觉吧,你那高血压,可要好好修养才行。”
“恩,睡吧。”黄中青着,拉上了被子,睡了过去。
黄文浩此刻,却不急着回自己的房间,靠在客厅的墙壁向,眼睛闭了起来,正在脑中想着一些事情。
恩,那宁华山靠山是权利最大的副厂长,想要办好这件事,还真的有些难。不过我怎么总觉得,是有办法的?难道是有什么事情忘记了吗?
黄文浩这时,心中总是模糊的感觉好象有一个办法。这个办法藏在他记忆最深处的角落,若隐若现,如同一个和他玩着捉迷藏的调皮孩。
轻轻走回卧室,打开后门,走到了阳台上。无意识的,他在阳台的柜子上摸索了几下,居然摸出一把香烟加一个火机。燃香烟,深吸一口后感觉到肺中的满足,他才猛的回过神来。
对于自己居然无意识的把藏匿起来的香烟拿出燃,黄文浩觉得十分有趣。看来有些习惯,是刻在骨子里的,根本就不会改变。
轻轻打开纱窗,将头探出一些。
深夜的化岳,吹起了一阵凉风,稍微有些闷热的空气变的舒适起来。这一阵微风,轻抚着他那一头黑,不断飘舞,有种凌乱的美感。
一口一口抽着烟,黄文浩脑中一亮,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一件在他记忆最深处,随时可能忘记的事情,渐渐浮现在了他的心中。
才一想到这件事,他整个人表情就一下改变,变的十分凝重。
在他的心中,出现了这样一个画面。死寂的病房中,不论木柜,床单,被子,乃至房间内的一切,都是一片苍白颜色。一个慈祥的老人,躺在病床上,用十分微弱的声音,对十三岁的他,出了一件事。
一口将剩余不多的香烟抽完,吐出一团淡蓝色的烟雾,黄文浩脸色放松下来。
有办法了,让父亲取得主任的职务,似乎有些把握了。
回到卧室躺在床上后,黄文浩心中如此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