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的黑眸,深不见底。
顾长宁不知道慕容瑾蘅能夜间视物,用手肘撑着脑袋,无所谓的道:“公子王孙逐后尘,绿珠垂泪滴罗巾,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更何况,你我所在的地方,是皇宫。金丝笼困金丝鸟,宫门城墙之高,人心否侧,谁人敢确定,身侧之人会不会趁你熟睡,捅你一刀。”
不知是因为什么缘故,顾长宁对着慕容瑾蘅讲出了真心话。
发着牢骚,讲着前世耳熟能详的古诗,却对宫门内的尔虞我诈颇有厌倦。
“公子王孙逐后尘,绿珠垂泪滴罗巾,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重复着顾长宁信手拈来的古诗,慕容瑾蘅目光深邃,这顾长宁果然非比寻常。皇子内试她还以学习尚浅为由,躲过了内试,现如今出口成章的诗句,却又如此透彻。
顾长宁,到底是什么人。
第一次,慕容瑾蘅对顾长宁的出身产生了怀疑。
“咳咳,这个我看了个一本古籍,是这样的。你知道藏书阁的好书非常之多,我现如今学的文字颇多,对这首古籍中的诗句颇有感慨。”顾长宁打着哈哈道。
慕容瑾蘅并不相信,只是提及藏书阁,他又忍不住再问了一句:“谷雨可有寻到?”
“未曾寻到。不过内试我的成绩虽不太合格,也算是蒙对了半题,近来频繁出入藏书阁,应当就能寻到谷雨了。”顾长宁解释道,慕容瑾蘅颔首,知道谷雨的难寻之处。
“那就尽快寻到吧。”
慕容瑾蘅走了,顾长宁今日也累得够呛,就先睡下了。
谁也没想到,惠帝竟然对顾灼寄予如此厚望,第二日本该是顾吟怀摆桌设宴的日子,天一放亮,顾灼就启程前往了边关。身着戎装,还有身份的虎符等,排成长龙的护卫,看上去威风八面,令得一群尚未出阁女子且得知消息的百姓们一阵惊呼尖叫。
“恭送三皇子。”
皇宫城内,三皇子顾灼人还未离去,声势一直未减。
除了大皇子没有来送行,皇族的子嗣,包括顾长宁都被叫起来给顾灼送行。
看着意气风发的顾灼,顾长宁只是在一旁默默关注,直到顾灼起身给惠帝和慧妃等行礼离去,这场送行才终于停止。
“三皇兄当真是威严霸气,何日我才能做到如此能耐啊。”
七皇子顾吟怀小声嘀咕着,他与顾吟怀一母同胞,国庆应变就他没有想出应变之法。如今三皇子前往边关,说明他即将手握重权。再回京都,两人虽都为皇子,但身份却已然是天差地别。
慧妃掩嘴,对顾吟怀的想法似乎并不反感:“灼儿较你年长,又喜好研读兵书,国庆应变你虽未答出,也更应努力追上灼儿,你等身为皇子,责任重大,即使日后没有为帝,也应为大梁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民之苦,便是国之苦。”
慧妃很会说话,听得惠帝对顾吟怀又喜爱了一分:“慧妃说得不错,灼儿虽然出关,你此次能有心,已然很不错了。”
“是,父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