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一声,纵向朝安玄贞扑了去。
王灿大骇,惊呼道:“阿吉,回来!”
可阿吉的速度何等之快,他的话声尚未落下便已到了安玄贞近前,人立而起,张开血盆似的大口便朝颈部撕咬了下去。
王灿惊恐万状,似乎已经看到了安玄贞身首异处的惨状。可没想到的是,安玄贞竟抬手朝阿吉的头摸了去,面带微笑,哪有半点的害怕?更奇的是,阿吉被安玄贞的手一摸,不但凶性全泯,还俯下身去,垂首低鸣,一副认错悔过的模样。
“别怕,它伤不着我的!”安玄贞冲王灿微微一笑,轻轻地抚着阿吉的头颈,使得它狂躁的情绪迅速得到了安抚,硕大的身躯像泄气皮球似的渐渐恢复了原样。他蹲下身去,掀起阿吉的眼睑仔细地瞧了良久,又查验了口齿、爪子和毛发,这才点着头惊声赞叹道:“不可思议,简直不可思议!”又问王灿,“这条昆明犬是捡来的还是你养的?”
“我养的,已经养了快三年了!”王灿似乎有些着慌,眼神闪烁,语气里也透出了犹豫。
“你养的?”安玄贞吃惊不小,“那它怎么会……怎么会被注射超能血清?”
听安玄贞一口道出‘超能血清’,王灿心下的惊慌霎时尽去了,他突然意识到:在这个深不可测的老头面前,自己没必要隐藏和掩饰什么。便笑道:“我说出来怕教授不会相信!”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会相信?”安玄贞似乎对阿吉很是喜欢,怜爱地抚摸着,还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了什么喂给阿吉。
“它可能是喝了我的血,所以才会变成这样!”王灿彻底地放松了下来,因为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的秘密必须得有人分享,而博学多识的安玄贞无疑是最佳对象。
“喝了你的血?”安玄贞惊诧得无以复加,可瞧着王灿的神情无比认真,绝无半分玩笑的意味,他只得选择相信,但还是问道,“那你呢,你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说来有些话长!”王灿瞟了一眼中年汉子的尸体,苦笑道,“好像我们应该先想办法把眼前的麻烦给解决了,再慢慢聊。你觉得呢,教授?”
“我们?”安玄贞吃吃地笑道,“貌似跟我没半点关系吧?”
“怎么会没有?”王灿道,“见一面,分一半,这事你都撞见了,总不能袖手旁观,对吧?”
安玄贞指着王灿大笑道:“好小子,会赖人呀!告诉你,幸得今天撞见的是我,不然你的麻烦真的就大了!”
“这里寻常十天半个月也不会有人来,不然我岂会如此粗心大意?”王灿既无奈,又好奇地问道,“不过教授您怎么会来这里?没道理呀!”
“我今天是专程来瞧你的情况的。刚才从外面路过,感觉到这里有异常的能量波动,便绕过来一探究竟。”说着,安玄贞从提包里摸出一瓶好似香水的深红液体,照着尸体的血渍喷了两喷。好似驱蚊水的香味扩散开来,吓得阿吉像受惊的兔子,远远地逃了开去。王灿捂着鼻子道:“什么玩意儿?真熏!”安玄贞没解释。只见喷雾落在凝固的血液上后,便腾腾地冒起了气泡,扩散出来的浓烈腥味中人欲呕,尸体像遇热的蜡像,迅速地融化分解。前后不到两分钟,除了一堆衣物,竟连根头发丝都没留下。
好霸道?!
王灿这回可是真吓着了!脸色刷刷地变得苍白!
安玄贞用扫帚挑起衣物扔进垃圾桶里,颇为得意地笑道:“我这一半是分了,你是不是该好好谢谢我?”
“谢?不是……”王灿惊恐地望着安玄贞,吃吃地道,“教授,你,你什么人的干活?随身都,都还备着化尸水?这,我……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先!”
安玄贞大笑,掂着小瓶深红的液体道:“这东西瞧着神奇,说破了一钱也不值。”
王灿显是对那玩意深为畏惧,慌忙避开道:“求你,先收起来吧,我怕……万一洒了那么一点出来,我还不得化成一滩清水?”
“化不了。食腐菌只对失去了生命力的尸体起作用,活体分解的有机酶对它们来说是最可怕的毒液,几乎是瞬间致死。所以你完全不用害怕!”
王灿先是一愣,旋就摇头苦笑。
食腐菌是一种单细胞生物,广泛存在于自然界里。基因工程界的科学家们将它捕捉到后,通过培养繁殖,使其吞噬能力得到极大的增强,实验室常用它来处理解剖后的尸体或是生物材料,安全、便捷、干净、无污染、又低成本,是再好不过的清洁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