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是是,大师你连这个也能猜到?”福晋这下子,是信了八成了。
“不是猜,是测到的。”无了道人紧盯着福晋,直看得她心里发毛,对他仅存的两分疑惑,也是完全没有了。
其实,这无了道人不过是胡猜一气罢了,这怀孕的女人要测孩子是男是女,多半是想拴住老公的心,那这家里,也必定是有新娘子登场了。这就是那秃子头顶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情。只可惜福晋竟是没有看出来,还将他当做是半仙来拜了。
就这样说了半天,福晋又推说她妹子身子弱,见不得人吹不得风,问那道人有没有不见面的法子,便可测男女的。
那道人有心要赚她一笔,自然说得是天花乱坠,让她取来被测之人的一些头发与贴身饰物,他要开坛做法,用千里眼来帮着测令妃肚子里的孩子。
福晋得到指示之后,就入宫去问令妃要来的需要的东西,一绺头发以及一枚令妃随身佩戴的玉戒指,送到那无了道人处,等待做法的结果。
到了做法的那一天,无了道人将自己关在了一间暗室中,又是上阌质巧罩颍共煌5鼗辗8=谕饧涞茸畔痪醯檬奔涮乇鸬啬寻ぁk皇钡厥鸲洌胩锩姘凳业亩玻粗惶美锩娲匆恍┧祷吧袷窃谀俏蘖说廊嗽谀嵌匝宰杂铮敌┦裁慈刺磺宄
一个时辰之后,做法结束,无了道人拿了一个锦囊给福晋,说那答案便在锦囊里头,务必要她亲手交给被测之人,万不可私自打开先行查看。福晋应允再三,付了银子拿了锦囊,刚准备要走,却被那无了道人叫住,只听他慢悠悠地开口道:“须知一切皆有定数,你那妹子若看到结果心神难安的话,自可再来找我,天意虽不可违,人力却可补救也。”
福晋得了这番莫名其妙的话,当下并没有感觉,只是急急地进了宫,找到了令妃。令妃拿着那个红色的锦囊,紧张地手发抖。她示意腊梅和冬雪关上房门,守在门口,以防不相干的人闯进来。
她自己则跟福晋留在房里,抖抖嗦嗦地拆开那锦囊,拿出一张白纸,却突然不敢打开来。
“姐姐,你帮我看吧。”令妃将折好的白纸塞进福晋手里,哀求地说道。
福晋一接触那张纸片,就跟被火烫了似的,赶紧又塞回令妃手里,焦急地说道:“不成不成,大师吩咐了,必定得你本人打开才行,不然,就不灵了。”
“这……”令妃犹豫着不敢打开,浑身发抖地说,“姐,我怕,我真的好害怕。”
“你要真的怕,索性就不要看了,听天由命吧。”福晋一面说,一面就要去抢过那纸片给毁掉。
令妃急忙上前抢了回来,慌忙说道:“不不不,我看,我看。”说罢,她打开纸条,对着上面的字看去。
福晋坐在一旁,其实微闭着眼睛不敢去看,她坐了片刻,发现令妃一点动静也没有,既不高兴也不伤心,一点儿动静也没有,房间里安静地,让福晋心里害怕。
她睁开眼睛,看着令妃,只见她呆呆地坐在那儿,双眼目光焕散,也不知看向何方,过了半天之后,她才悠悠地吐出一句话:“姐,这下我真的全完了。”
“这是怎么了呀?”福晋急了,扑上来去看那张纸上到底写了什么,只见那白纸的正中心,只写了一个字,一个大大的“女”字。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啊。”福晋这一看,也愣住了。
“姐姐,我该怎么办呢?”令妃一着急,就哭了出来。
“别哭别哭,你怀着孩子呢,这怀孩子可哭不得啊。”
“现在哭不哭又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对我呢。”
福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寻思着对策,突然,她又想起了临出门时,那道士对自己说的话。于是,她赶紧劝令妃道:“你先不要急,天无绝人之路。那大师说了,如果你看了结果后不如意,还可以再去寻他的。”
“寻他?寻他又有什么用呢,男女都已经定了,还有什么挽回的法子呢。”令妃一想到自己的将来,绝望地扑倒在桌子上,嘤嘤地哭了起来。
“好了,别哭了,你听我说呀,那大师说了,成事虽然在天,谋事却是在人的,咱们就试一试嘛。”
“试一试?”令妃抬起头,问道,“这要怎么个试法?难道说,他还有本事,将我这肚子里的女娃儿,变成个阿哥不成?”
“这也未必就不成啊。”福晋眨着眼睛,小声地说道,“我找的这个大师,是很灵的,本事高明得很。你看,他连见都没见过你,就知道你怀的是男是女。我想,他一定有办法,帮你解决这个问题的。”
令妃有些心灰意冷,可是又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只能由着福晋,去找那无了道人,重新再做一次法。
那无了道人根本就是有心讹钱,他哪里知道令妃怀的是男是女,只是为了骗第二回钱,就故意写了个“女”字。等到福晋再次来找他时,他就知道,必定是要求他将女变成男。这一下子,他自然是将价钱开得高高的,然后又跑进那间暗防,装神弄鬼一番,然后就拿出一个纸包,递到福晋手里,说那是一包符纸,要福晋拿给她妹妹,烧了之后溶在水里喝下去。不可贪多,十天只可用一张纸,从现在算起,一直到怀孕前,然后他又教了福晋一句口诀,要令妃每日必得背诵一百次,少一次也不行。若是心诚的话,到分娩之时,自然就会心想事成。
令妃看着那包符纸,心里直发怵,可是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死马也只能当活马医了。她眼一闭心一横,就照着那道人说的话,果真将那符纸烧成了灰,和着水一道喝了下去。只是,谁能料到,这符纸竟有这么大的威力,这一喝,就喝出名堂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