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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康状况:良好,家族无传染病史,色盲病史,遗传病史,心脏病史
家庭关系:父母:健在;父66岁,大学教授;母6岁,家庭妇女
儿子方志远一个,8岁,就读于XXX小学三年级四班;
后面跟着喜欢什么样的颜色,爱吃什么样的食物,有什么样的生活习惯,以及从记事开始经历的一些大小事件,无不列举得一清二楚。
其中并没有说到他的婚姻,关于他的婚姻,他只在最后面提了一句,前妻出国,外遇,因而离婚。
尤宝珍看着他的经历介绍,岁出国,5岁结婚,然后0岁回来创业,那一年,大概也就是他离婚的年份。
他没有给他的过去作任何总结,也没有对自己的婚姻做过任何评价,他介绍自己的时候,语气平板没有一点额外的情感色彩,平铺直叙,就像是复述无关人员的前半生。
可是,尤宝珍把光标停在最后一句话,外遇,这一个词打出来,不知道他心里还会不会有痛楚,或者因为痛,所以才不忍多言,只尽可能想简洁地一笔带过。
她叹息了声,不知道该不该回一句话过去,对着电脑看了半天,最后还是关了。
方秉文中午的时候却打电话问她:“看到邮件了吗?还有什么要我补充的吗?”
尤宝珍笑,他总有办法让你变得简单,无法多想,因而打趣:“还有一点,你好像忘记说了。”
“什么?”
尤宝珍说:“你小时候尿过床吗?”
方秉文哈哈大笑,一本正经地承认:“尿到七岁,好囧啊。”
这下轮到尤宝珍大囧了。
尤宝珍不是方秉文,她实在做不出将自己的过去这样一览无余平铺直叙地进行从宽坦白。
在这方面,她也许要更含蓄一点,她希望她喜欢的那个人也是喜欢自己的,并且,会因为喜欢,一点一点记下自己的爱与憎,恨与怒。
都交待出来了,算怎么一回事?让他背下,让他刻在心上?
这种了解,太费力了些。
可是她到底抵不过方秉文,伟大的方老板一日三次,早上她还在睡觉他就打电话问她:“尤宝珍,你早餐喜欢吃什么?中午呢?晚上呢?有什么不喜欢吃的吗?有什么是特别爱好的吗?……”
中午她正想午休,他又打过来,罗哩叭嗦地问:“你喜欢什么颜色的衣服?你喜欢戴饰物吗?你热爱旅行吗?这么多城市有特别向往的地方没有?……”
晚上她准备给尤橙辅导作业,他不厌其烦地在电话里问:“尤宝珍,你读书的时候有暗恋过人吗?你喜欢哪个明星?你爸爸妈妈小时候打过你吗?……”
就是跟他一起出去吃饭,他也能拿出一个小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地记满了问题,然后拿出来一一问她,配合着尤橙在边上胡言乱语。
尤宝珍觉得自己几乎要崩溃了。
最后,她没有办法,按照方秉文发过来的格式,应付似地填了一封邮件给他。
最后,关于婚姻,她这样写:前夫卓阅,相看两厌,所以离婚。
她想,她不应该瞒着方秉文,因为他们都认识,所以她要告诉他她的前夫究竟是谁,这样,知道真相的方秉文还会继续下去吗?
相看两厌这个成语,几乎是她想了好久才想出来的,细想一想,越想越觉得,这对于那时候的他和她来说,真是最恰当不过的注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