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夭道:“是吗?博爱苍生,就该背弃亲人?抛弃所爱,这是什么仁主?”
子虚天师微微一笑,应道:“若不在玄武门杀死亲生兄弟,一代明君唐太宗何以登位,救拔万千黎庶脱离苦海?要不是牵挂亲生母亲韦太后,宋高宗哪能杀害忠良,投降敌酋,置万民于水火而不顾?私情是为君者的大敌,区区帝王尚应忌戒,仁主独掌三界,更该绝弃所有的私亲偏爱!”唐太宗杀兄弟而登基,宋高宗救生母而降敌,前者为明君,后者为昏君,一世功成业败,似乎就源于对“私情”的取舍不同。子虚天师时常抚卷览史,每读到此处,都深感天下之主绝不能心念私亲。
两人问答之际,桃夭夭心境渐变黑暗。炼魔坛场的激斗将近收尾,七星使已是穷奔苦劳,北斗阵行将崩溃,四面八方被魔剑封闭,想逃跑都没出路了。宇宙锋魔力疯狂增加,灭世之剑终显峥嵘之威。那融进魔剑的“恶魂”愈发强霸,桃夭夭暗觉神思激奋,全副灵魂似正被拖入剑体。眼望雪气若游丝,料知抗阻魔化无望,她的生命也将随善魂的泯灭而凋枯。桃夭夭喘口气道:“楚先生,你错认了仁主,只怕我要令你失望。”
子虚天师道:“绝不会的,你定将克越情障,超离仙魔之限,dú lì于万物之上。你若不办不到,世上再无第二人能办到。”话语充满激励之意。
桃夭夭努力凝聚思绪,百念纷杂间,刹梦国衡虚仙丈的疑题涌上心头,问道:“楚先生,那你告诉我,符合怎样的标准,才能叫作人?”
子虚天师一愕,经年劳心费思,只思虑仁主该如何如何,那管凡夫俗子的做人之道,略想了想,答道:“博爱之谓仁(人),世上凡夫偏爱父母,妻子,儿女,友党,一己私念炽盛,欠缺博爱之心,不可成其为‘人’。惟仁主有公无私,方可称作‘全人’。如果仁主称尊于世,凡间男女以他为标准,学他言行举止,届时人道才可昌盛,大众方能‘chéng rén’。除此外世道丑恶,世风败坏,为私情私利尔虞我诈,世间人与禽兽等若,又何足论哉?”
桃夭夭一面听着,一面忍耐内心翻腾。但觉yù念如沸,理智渐消,魂魄即将与宇宙锋完全融合。忽然心底发冷,一个声音狂笑道:“桃夭夭,我来教你怎么做人!”
不须深思熟察,桃夭夭凭灵念感悟,已知发笑者是谁,心道:“妖皇,你终究出现了。”
那声音道:“我乘执念而来,你这炽热无比的yù念,便是我入心的通道。太好了,这么强烈的杀yù,这样深沉的怨念,我很久很久没有遇到过了。”yīn森的语调忽变尖锐,仿佛秃鹫扑向垂死的猎物:“我苦苦追寻求索,到底找到了你这真人。哈哈,你问人是何物?你可知人为何物!人是天地间最自私自利的怪物,之所以高于众生,正因人类穷极私yù,为奴役万物而挖掘智力,创生出千百种妙法。只为一己之利,一己之欢,可以吃掉父**女,这才是人类的真实本xìng。所谓‘仁爱道义’全是骗人的鬼话,哈哈,骗的强者失掉凶xìng,弱者甘愿受欺压,然后象我这样彻悟人xìng的霸者,就可以安安稳稳的独偿yu望。嘿嘿,想不到吧,其实我最喜欢‘仁爱’,我最爱讲‘道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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