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教自然也关注着事态的发展,许多香教中人混杂在围观的人群中,并在之后把消息送到了苗长老的住处。
“常义还真是下得去手,他这是想干什么呢?”才刚刚从洛阳赶来冀城没多久的贺长老虽然已经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可仍是对常家家主常义的举动大为不解。
“他既然已经知晓常永和我们有联系,他就不怕这么做,常永把常家和咱们有染的事情告诉官府?”他如是向苗长老问道。
苗长老叹了一口气,道:“想来他还有什么后手,即便是常永告了密,他也能让常家不牵扯上关系!而且他这么做,是在向咱们示威呢!”
“向咱们示威?”贺长老有些疑惑,不解其意。
苗长老苦笑道:“常义此人,颇有野心,亦有手段,老实说,我和他打了几年交道,却仍是看不透此人!若我想得不差,他和咱们圣教合作,只怕是存了相互利用的心思,想要各取所需,并非是真心想加入咱们圣教!”
贺长老闻言不由得脸色一沉:“怪不得咱们每次向他索要那霸王诀和霸王棍法,还有那兵书之时,他总是托辞推诿!”
苗长老道:“他不甘居以人下,又唯恐咱们得了所需之后,把他踢开,自然是不会轻易放手的!这一次常永落难,他明知常永可能会暴露咱们和常家的关系,却仍是袖手旁观,即不搭救,也不灭口,反而还落井下石,只怕为的,就是向咱们表明,他不怕事情败露,好让咱们绝了以此相逼的心思!”
贺长老听了,眉头大皱,疑惑道:“他究竟有何底气?敢如此行事?”
苗长老摇头道:“这却非是我所能知了!想来可能和那常浩有关,昨日他才见了常浩,今日便有这般动作,两者之间,不可能一点关系也没有!就是不知道这常浩,究竟和他说了什么?”
贺长老沉吟了一会,又向苗长老问道:“这么说来,常义并不知晓咱们要对付常浩了?”
苗长老道:“此事连我也是才从你处得知,他自然是不知晓的!”
说着心中一动,连忙问道:“莫非贺兄心中,已有了计较?”
贺长老冷笑道:“倒是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说不得能一箭双雕,这样吧,你晚些时候,设法让我见上常义一面!”
又道:“没成想这常浩竟然还有这般手段,这才回冀城没几天,就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几乎坏了我们的大事!在洛阳之时,倒是有些小看了他!不过这一次,我定要将他擒下,送于圣子!”
两人正商议间,忽地听到外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过了一会,敲门声响起,在得到苗长老的许可之后,守在门外的一个教众急急地推门而入。
“两位长老,刚刚负责和常义往来传递消息的教友传来了常义的口信,说是想见苗长老一面,有重要的事情相商,他还说,情况有变,十万火急!”
苗长老和贺长老听了,都是一惊:“情况有变?什么意思?”
那教众摇了摇头,道:“这却不知!”
“外边可有什么新消息?”
“也是没有!”
苗长老挥手让那人退下,然后大惑不解地看向了贺长老:“贺兄觉得此事如何?”
虽然同为香教长老,但长老和长老也是有不同的,贺长老可以呆在洛阳,跟在圣子身边出谋划策,苗长老却只能呆在冀城这里打理和常家合作的事宜,本身就已经说明了两人身份上的差异。
苗长老有自知之明,自然晓得自己该如何去做。
贺长老沉吟道:“常永的家人才被拿下,常义就急急忙忙地找上我们,看来确实是发生了什么事,还是与他见上一面为好!”
苗长老正想说些什么,外边又有脚步声响起,然后敲门声也跟着响了起来。
“进来吧,又有何事?”
随着苗长老的话声,先前退出去那教众又是推开门走了进来,恭敬地说道:“两位长老,又有新消息了,负责郡守府那边的教友买通了一个郡守府内的牢头,打探到了一个消息,说是那常永早在数日之前,便已经畏罪自尽于狱中了!”
“什么?常永在数日之前就畏罪自尽了?”苗长老失声问道,贺长老也是一脸的讶然。
“消息可确实?”苗长老追问道,却是对这消息有些难以相信。
那进来的教众答道:“那牢头收了我们一百两银子,这才透露出来的消息,想来是错不了的!”
苗长老和贺长老对视了一眼,苗长老忽地似是想到了什么:“若是这个消息是真的,倒是可以解释常义为何态度如此强硬了,想来他先前就已经得知了常永的死讯,故而这才有恃无恐!”
贺长老挥手让那教众退下,却是有些惊疑不定:“苗兄的意思是常永之死,是常义派人下的手?”
苗长老摇了摇头,道:“想来应该不是,试想那常永若是死得蹊跷,王景那边这几日又怎么可能如此安静?而且以我对常义的了解,此人应该不至于如此莽撞才对,毕竟常永被人害死,常家肯定第一个为王景所疑,他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要我看,这常永若不是自尽而死,只怕就是死在了那常浩手中!”
贺长老沉吟道:“如此说来,倒也有些道理,这常永这些年还真是把常浩家里给得罪狠了,常浩要取他性命,也不奇怪!”
苗长老道:“正是如此!”
当下两人又合计了一番,终于决定明日上午到常家走一趟。
“到常家去,不会有什么问题么?”贺长老有些担心安全上的问题。
苗长老却是不以为意:“贺兄只管放心,为了方便,我而今的身份是常家请的帐房先生,进出常家不成问题,不会惹人起疑!”
贺长老皱眉道:“常义那边……”
苗长老傲然笑道:“贺兄多虑了,别的不敢说,可常义的把柄在我们手上,若非万不得已,他怎敢主动和我们反脸,落得个鸡飞蛋打的下场?而且以你我之武艺,便是他要反脸,你我又有何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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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苗长老和换下道袍的贺长老,飘然来到了常家大宅。
今天却是个晴朗的天气,下了几天的小雪终于是停了,云层散开,久违的太阳出现在了天空之上,不过这太阳虽然出来了,雪也停了,可天气却反而是越发地冷了,道路之上的行人仍是不见多少。
苗长老顶着个常家雇请的帐房先生的身份,进出自是无碍,守在大门处冷着直跺脚的几个常家家丁见了他,还纷纷打了声招呼,显见十分地熟悉:“苗先生回来了?”
苗长老乐呵呵地应了一声,看见那领头的家丁有些疑惑地望向了贺长老,便笑道:“这位是我的好友,家主上回说要再请个管帐的先生,问我有没有信得过的人,我便把他带过来给家主看一看,若是家主中意,以后便算是自家人了!”
那领头的家丁听了,释然道:“既然如此,二位进去便是!”
两人进了大门,苗长老熟门熟路地引着贺长老一路向内走去,沿途遇到有人,俱都是和苗长老招呼一声,苗长老都是笑着应了。
不多会,两人来到了常义住的那处院落之外,家主住的地方,自然也是有人守着,但那些人见了苗长老,亦是放行:“苗先生回来了,家主正在书房等着呢!”
苗长老应了一声,引着贺长老继续前行,不一会便来到了内院常义的书房之前。
这里亦是有人看守,显见这书房不是寻常人等能够接近的,不过许是常义事先和这些人打了招呼,见苗长老带人过来,他们通禀一声,便放二人进去了。
书房之内,常义正端坐桌前,品着香茗,翻看着一本厚厚的帐册,神色自然。
“苗先生来了!”见二人进来,常义放下茶杯,淡淡地扫了二人一眼:“这位便是苗先生所说的贺先生了?”
苗长老笑了笑,没有作声,那贺长老却是上前一步,拱手道:“久闻常家家主之大名,今日得见,不胜荣幸!”
嘴里虽然说着客气话,不过贺长老的语气当中,却是一点客气的意思也没有。
常义见他神情倨傲,眉头微皱,低声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二位随我来吧!”
说着他站起身子,来到一面靠壁的书架面上,伸手在书架上某个地上按了按,然后那书架竟是无声的滑向一侧,露出了后边一个暗门。
“到里边再说!”常义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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