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笑道:“此地虽然不比南方潮湿,但城外有一大湖,终归是有些湿气,老祖的遗物若摆放在这第一层,却是怕沾了湿气,不易保养,容易损毁!”
常浩听了,点头称是。
上得二楼,首先入目的,是一副精光闪亮的山文甲。
“这是老祖当年随太祖皇帝征战四方时所着的战甲,亦是老祖当年最喜爱的战甲!”
在这副山文甲的边上,还有其他几副铠甲,同样被擦拭地闪闪发亮,而且样式明显比之先前的山文甲要华丽许多。
“这些是后来太祖皇帝赏赐给老祖的,单就质地而言,比那副战甲要好上许多,不过老祖是个念旧的人,每每出征,仍是着旧甲,这些新甲,他只在一些重要场合才会穿着!”
除了这些战甲之外,二楼里还摆放着一些兵器架,上边陈列着常无敌当年用过的许多兵器,其中最为显眼的,是一根几乎有成人手臂粗的盘龙大棍。
“当年无敌老祖便是以这根黑铁木制成的盘龙大棍,打败了太祖皇帝!”
两人随后又上到了三楼,这一层楼和二楼又是不同,没有了那些杀气腾腾的衣甲兵刃,正中间挂着一副常无敌的全身像,而四下里则摆放着当年常无敌留下的其他物品,大抵上是一些能彰显常无敌当年丰功伟绩的东西。
两人神情都是十分恭谨的瞻仰着这些常无敌的遗物,常义继续担当着解说的角色,时不时为常浩说明一些物件的来历。
常浩虽然对常无敌有着莫名的好感,但这一次他来,当然不是真的为了瞻仰常无敌的遗物,而常义的心思,更是不在这些事情之上,两人看了一阵之后,常义终于开始将话题引向了两人都希望的那个方向。
他推开了三楼的一扇窗子,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宅邸,神情有些黯然地对常浩说道:“那里便是昔日的平西王府了!”
常浩走到窗前,顺着常义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宅邸占地面积十分惊人,比之晋阳城的晋王府亦是毫不逊色,建筑风格也是同样地十分大气。
只是这宅邸显然是许久没有人居住,无人打理之下,如今已然荒废掉了,其中处处可见断垣残壁,破门烂窗,园林间也是杂草丛生,甚至隐隐可见有野物穿行其间,诺大的一个宅邸,一眼望去竟是让人生出了悲凉之感,完全不复往日的庄严气象。
“你们这一辈的,都无缘在其中居住,所以你们根本不知道,当年的平西王府,是何等的兴盛!”
常义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话,言语间唏嘘不已:“而我这一辈的老人,却大都是在里边长大的!亲身经历了当年常家由盛转衰的那一切!”
常浩知道对方突然说起这些,只是一个引子,便也没有接腔,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听着。
“浩哥儿,你五叔祖的事,你究竟是怎么打算的?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二伯祖我老了,真的没那许多精力去猜你的心思,你究竟想怎么做,现在这里没有他人,只有老祖的英灵,你应该可以和我交个底了吧?”
常浩默然了半晌,然后才终于幽幽地开了口:“家主,五叔祖的事,我问心无愧!”
常义闻言不由得一惊,正想说些什么,却听得常浩又道:“这七年来,五叔祖都对我家里做了些什么事,我也不想再说,想来家主也是心知肚明的,说实话,我很心寒!”
常义听了心中又是一咯噔。
常浩扭头看了常义一眼,又道:“若是按我自己的意思,这一次不但是五叔祖,这些年来但凡有对不起我家里的,我都会好好的收拾一番,不然心中这口气,我实在是咽不下去!不过我祖父是个念旧的人,他对我说,终究都是一家人,得饶人处且饶人!”
常义正担心常浩是不是不想就此罢休,没成想常浩却又话锋一转,顿时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连忙道:“三弟说的不错,终究是一家人,闹得太大,只会若得外人笑话!”
常浩冷哼一声,冷冷道:“外人笑不笑话,以我何干?祖父说的话虽然有道理,但我却是不肯就此罢休的!”
听常浩如此说,常义那颗刚刚有些落下的心,一下子又悬了起来:“浩哥儿你……”
他正想说些什么,常浩却是突然转身瞪住了他,其眼神之凶厉,却是让常义莫名的感到心惊。
这小子,怎么竟有种让自己莫名心悸的气势?
他正惊疑不定间,常浩又道:“出手不狠一些,震摄不住某些人,不过我也不是不懂分寸,只要五叔祖一支从常家除名,我就会收手!”
常义皱了皱眉头,对方这是真要把常永一支给连根拔起啊!
“将五弟一支从族内除名么?”他下意识地问道。
常浩却是没有马上回答,他重新看向了窗外,神色也缓和了下来。
“家主,这么做也是为了整个常家着想,我总不能让诺大的家族,全都为了某些人的过失而陪葬!”
常义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他发现常浩刚刚说的话,似乎话中有话,另有所指,不过他却没有说些什么,因为从常浩的话里,他还听出了另一些东西来。
“家主,你可知道,我这一次往并州,都发生了什么事?又结识了谁?你不是想知道我的那些亲兵的来历吗?我现在都可以告诉你!”
常浩望着窗外,眼神悠远:“他们是晋王送给我的!”
常义闻言先是愣了愣,然后猛然间醒悟了过来:“他们是晋王卫军出身?”
晋王卫军之勇,天下闻名,常义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常浩此时说起晋王,他自然会想到这方面去。
常浩没有回答,不过却伸手自怀中掏出了一面玉牌,在常义的眼前亮了一亮:“还有这个,想来家主也不会不认得?”
常义盯着那玉牌上看了看,只见上边刻着的“潜龙内卫提督太监魏源”的字样,顿时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那位魏公公的玉牌?”
他吃惊地向常浩问道,然后又似是想起了什么:“难道说外边传闻救了魏公公和云中郡主的人,就是浩哥儿你?”
常浩点了点头,道:“看来家主对并州前段时间发生的一些事情,也是有所耳闻了?如此倒是不必我多作解释了!”
他收起玉牌,不等神情呆滞的常义再次发问,又道:“家主,我是常家人,虽然我很是看不惯族中许多人的做派,甚至对家主你也心有不满,但我始终是个常家人,这一点,我从来都没有忘记!所以我不会做出对不起常家的事情来,更不会为了私怨让常家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但是,同样的,若是有人想要做些对不起常家的事情,让常家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我也同样的不会袖手旁观!”
他的眼神再次凶厉了起来:“家主,收手吧!莫要害了整个常家!”
晋王卫军之勇,天下闻名,常义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常浩此时说起晋王,他自然会想到这方面去。
常浩没有回答,不过却伸手自怀中掏出了一面玉牌,在常义的眼前亮了一亮:“还有这个,想来家主也不会不认得?”
常义盯着那玉牌上看了看,只见上边刻着的“潜龙内卫提督太监魏源”的字样,顿时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那位魏公公的玉牌?”
他吃惊地向常浩问道,然后又似是想起了什么:“难道说外边传闻救了魏公公和云中郡主的人,就是浩哥儿你?”
常浩点了点头,道:“看来家主对并州前段时间发生的一些事情,也是有所耳闻了?如此倒是不必我多作解释了!”
他收起玉牌,不等神情呆滞的常义再次发问,又道:“家主,我是常家人,虽然我很是看不惯族中许多人的做派,甚至对家主你也心有不满,但我始终是个常家人,这一点,我从来都没有忘记!所以我不会做出对不起常家的事情来,更不会为了私怨让常家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但是,同样的,若是有人想要做些对不起常家的事情,让常家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我也同样的不会袖手旁观!”
他的眼神再次凶厉了起来:“家主,收手吧!莫要害了整个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