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上官柔这分明是不想让那高大的年轻人被牵扯进此事当中啊,看来那年轻人的身份,有些特殊?
三人看了看常浩,又看了看那上官家护卫手上白花花的银子,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他们上前从那护卫手上接过了银子。
“上官小姐放心,我们都看见了,那侠客身形瘦削,穿着一身白色武服,还使得一手好飞刀,见我等过来,不知为何却是飞檐走壁而去!”
其中一个机灵的,还当场就编了这么一套说辞出来,其余两人听了,也俱都点头称是。
“是啊是啊,我们都看见了!那人轻身功夫真是好生了得!”
“真不知道洛阳啥时候竟是出了这么一条好汉!”
见他们收了银子,上官柔展颜一笑,差点没把三个巡兵给晃瞎了眼:“既然如此,那小女子这便先行一步了,看着这许多尸首,却是让小女子心绪不宁!”
“小姐自去便是!”三人点头哈腰。
当下不等禁军巡逻队赶过来,上官柔将常浩和巧儿唤上马车,然后让两个护卫赶车,匆匆地离开了这条巷子,只是留下了一个护卫,守着那些阵亡护卫和车夫的尸首,等她安排人手过来收殓。
对上官柔的这番作为,常浩一开始有些疑惑,不过随即就恍然了。
自己用的武功,都是魏公公的成名绝技,若是让有心人见了,难免会生出什么联想来,虽然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以上官柔的性子,会这么谨慎处理也不是什么怪事。
不过看上官柔在遇到这样的事情之后,还能如此平静,一点也不在意,甚至没有就对方的身份做出关注,常浩可就有些不明白了。
更让他奇怪的是,就连那一开始被吓了个半死的周冬儿,这时候竟也是恢复了过来,此时正一边手脚麻利地收拾刚刚慌乱间打翻的小桌,一边还在嘴里碎碎念着什么。
常浩仔细一听,却听到这丫头是在抱怨着什么。
“……竟然追到了这里,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在洛阳城里也敢动手……”
他依稀听到周冬儿的抱怨声中,有这么一句。
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上官柔遇袭,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而且貌似还知晓对方的来历?
巧儿也听到了周冬儿的抱怨,小女孩儿心直口快,却是先常浩一步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姐姐,这些贼人是怎么一回事?”
听到巧儿发问,又见常浩同样地一脸疑惑,上官柔叹了一口气,道:“还不都是姐姐这张脸惹出来的祸事!”
原来自打上官柔接掌上官家,接替父亲上官德打理德兴行的生意之后,由于上官柔经营有方,德兴行生意做得越发地大了,除了旧有的包括并州在内的南北几条商路之外,自去年起,又开始往凉州方面扩张,试图打通往凉州的商路。
德兴行做生意,走的是上层路线,客户大都是王公贵族,高官显贵,经营的货品,也是以奢侈品居多。
西域自古多珍奇,而这些中原罕见的物品,不论是贩到洛阳或是贩到大汉朝的其他地方,都是暴利,上官柔为了进一步扩张生意,需要更多货源,自然早就在打这方面的主意,打通凉州商路,也是出于这方面的考量。
不过因为这西凉商路,上官家却是招惹了盘踞于凉州和长安交界某处的一伙悍匪。
要说上官家商队行走四方,对于其中的门道自然也是清楚,是以一早就向这伙悍匪拜了山头,对方原本也答应不在路上为难上官家商队。
这本是一个皆大欢喜的局面,可事情总有意外,这伙悍匪首领的儿子,也就是这伙悍匪的少当家,也不知从什么地方听说了上官家商队的主人是个美女,心血来潮之下,某次上官柔亲自跟着商队往凉州行商时,这少当家竟带着人马于半道上等候,求见上官柔,说是要一睹美人的风采。
这人如此轻薄无礼,上官柔自然是恼怒,便也没理会他,不料那少当家却是个胡来的性子,见美人不理自己,勃然大怒之下,竟是带着人马要强行将上官柔掳上山去当自己的压寨夫人。
结果双方一场恶战,那伙悍匪固然凶狠,但上官家商队那些出身宇文烈亲兵的护卫也不是吃素的,虽然损失惨重,但终究是打跑了这伙悍匪,就连那少当家也受了伤。
双方就此结下了梁子,那少当家也是个狠人,此后多次劫杀上官家商队,更派人打探上官柔的行踪,一旦发现上官柔亲自外出行商,他必定就会带着人马出现,就连上一次上官柔去并州,在遇到常浩之前,也曾经和这伙悍匪先战了一场,所幸对方是长途奔袭,带的人不多,所以上官家商队护卫成功打跑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