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常浩又看向了夏远图,怒道:“姓夏的,你当这种胡言乱语,便能骗过我们不成?常定北身为并州之屏障,如殿下所言,又怎会如你一般做出那许多恶事出来!再说了,就算常定北真如你所言,也是响马贼一伙,那为何大当家不是他而是你?这等明显的破绽,你当魏公公和晋王殿下看不出来?”
这一番话常浩说的是理直气壮,一边把自己撇清了关系,一边也趁机点出了自己的疑惑。
众人闻言,又齐齐转头看向了夏远图,魏公公这时候也终于开口道:“小友说得不错,夏远图,你又如何解释?”
常浩听得魏公公如此发问,心下一动,当即便也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魏公公虽然不太相信夏远图对常威的指控,却也没有完全否认这种可能的存在,而不像是晋王和李荣轩一般,完全地否认。
夏远图大笑道:“不错,我是大当家,但那又如何?左右落到了你们手里,我便与你们说个明白,又有何妨?”
当下夏远图不顾晋王那仿若要吃人般的眼神,脸上带着浓浓的嘲讽笑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道出。
夏远图和常威,是至交好友,当年常威被永和帝任命为定北将军,执掌并州边军,初到并州之时,就与夏远图一见如故。
也正是因为得了夏远图这个在军中影响力极大的夏家人的帮助,常威才能在短短的时间里,这完全地掌控了并州边军,坐稳了边军主帅的位子。
不过那个时候,并州边军积弊已深,军中将领大都碌碌无为,上下勾结,沆瀣一气,忙着吃空饷喝兵血,打理自家产业,根本没有心思整军练兵。
一旦鞑子大军寇边,他们不是脚底抹油赶紧走人,就是龟缩于坚城之内,不敢应战,任由鞑子大军在并州地界上,四处烧杀抢掠,他们却只作不见。
待鞑子抢得心满意足了,主动退兵了,他们这才率着手下的军兵,装模作样的尾随其后,然后上报朝廷,说是自己如何英勇奋战,将鞑子赶出了并州,间或有斩杀一些落后的倒霉鞑子,更是当作自己的天大战功,甚至有那心狠手辣的,将一路上遇到的流民杀了,将头颅发式弄成鞑子模样,充作战功。
常威是个肯作为的,执掌并州边军之后,眼见堂堂边军却糜烂如斯,震怒之下,大力整顿,他也是有魄力,竟是将并州边军上下,杀得人头滚滚,一时之间,也不知触怒了多少人,弹劾他的奏章,像是雪片般往东都飞去,若不是当时永和帝念着他父亲的从龙之功,还肯护着他,又有夏远图一班热血的军中将领为他申辩,只怕当时常威就要倒大霉。
不过也因此,挨了永和帝一番不痛不痒训斥的常威反而将并州边军从上至下换了一次血,军中风气为之一正,没了那些军中蛀虫的捣乱,常威更是放开了手脚,誓要将并州边军打造成一支强军,以使鞑子不敢正眼相视并州。
可惜的是,他虽然杀得痛快了,却也因为这场痛快,得罪了许多人,那些被他斩杀的边军将领,大都有着这样那样的背景,于是自那以后,来自各方的打压,让常威倍感压力。
而并州边军的情况,也因此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进一步恶化起来,并州边军所需的钱粮物资,往往因此而遭到层层克扣,待真到了常威手上,十无三四,常威好不容易将军中老弱剔除,又重新征召了青壮,补足了原先的军中缺额,却又使得军中缺吃少穿,甚至连最基本的衣甲兵刃,都无法备齐。
其时李荣轩还没被分到并州边军中,常威大怒之下,联合夏远图等人,连连就此事上奏朝廷,无奈其时他得罪人已经太多,到了朝堂之上,也没人帮他说话,反而那些被他得罪的人,在朝堂之上影响力颇大,他连连上奏,却没有任何作用。
其间更有人揣摩永和帝的心思,知晓永和帝心中对常威父子其实也颇有猜忌,便借机捏造谣言,说常威捏造事实,污蔑官员,借故讨要巨额钱粮,似有拥兵自重之嫌,不可不防云云。
偏生永和帝竟然真就信了。
连续上奏朝廷无效,不论是常威,还是夏远图等,都是心灰意冷,他们虽有一腔热血,奈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无奈之下,也只能是勉强维持。
这时候,军中又发生了另一件事。
常威命夏远图带人于雁门郡某处设卡盘查往来行商,结果有一日,发现了一支商队私贩禁运物资和军械,运往金帐汗国。
在夏远图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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