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猛虎一般,已经连续砍翻了自己这边两个骑兵,阿拉坦其其格急红了眼,对着那两个狼骑兵怒喝一声,自己也是双腿一夹狼腹,抽出弯刀,就要上前助攻。
她就不信了,有自己亲自出手,这魏公公难道还真能就此杀开一条血路逃出生天不成?
对自己的身手,阿拉坦其其格还是十分自信的。
可就在这时候,阿拉坦其其格忽然听得身后传来一阵惊呼声,那声音传来的方向,这阵惊呼竟然是自己先前安排的那些排成盾墙的狼骑兵们发出的。
这又是怎么了?
阿拉坦其其格恼怒地回头看去,却正好看到让她无比震撼的一幕。
又是一块和先前差不多大小的石头,不知从何处破空而来,狠狠地砸在了其中一个狼骑兵的巨盾之上。
厚重的实木制成的巨盾,虽然可以抵挡弓弩的射击,却挡不住这石块的轰击,巨响声中,那巨盾四分五裂,持盾的狼骑兵也是哇地一声,口吐鲜血,从狼背上飞了出去。
那石块并没有直接命中巨狼,只是击中了狼背上的鞑子骑兵而已,可即便如此,那狼骑兵身下的巨狼,却也因为这强悍的一击,而脚步跟跄,几乎摔倒在了地上。
这骇人的一幕,让排成一列的几个狼骑兵都是惊呆了。
阿拉坦其其格也是惊呆了。
她终于意识到,这石头并不是什么天外飞石,而是坞堡中有人,正在用这种方法,支援着魏公公等人!
这可力道惊人的石头,究竟是怎么丢过来的?莫非这些汉人,还随身带着小型投石机不成?
她骇然地顺着石头飞来的方向,抬眼望去,却发现那方向,岂不正是魏公公先前一直呆着的那个哨楼?
那哨楼并不十分地高,是以她才能用盾墙破坏对方的射击角度。
而且这哨楼虽然尚算完整,堪可一用,可毕竟经历战事,又差点被大火焚毁,一眼望去十分地破败。
那上边,哪里像是能架设投石机的样子?
倒是有几个汉人的弓箭手,举着弓箭在那里手舞足蹈,哇哇乱叫,也不知在说些什么,看模样竟是十分地激动,可离得远了些,她却是听不真切。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石头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阿拉坦其其格正惊疑不定间,忽又见那哨楼之上,有一高大壮健之人,突然长身而起,手里还捧着一块黑乎乎的东西。
莫非……
阿拉坦其其格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刚刚的判断。
这种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了吧?
可仿佛是为了印证她这匪夷所思的想法一般,哨楼之上,那高大壮健的身影,单手举着那黑乎乎的东西,朝着这边比划了几下,然后一声暴喝,竟是奋力一掷!
这一次,阿拉坦其其格看得真真切切,那人掷出来的黑乎乎的玩意儿,果然就是一块石头,而这块石头,带着风声破空而来,竟又是朝着那些狼骑兵去了!
有了先前的经验,这些狼骑兵哪里还敢举盾硬挡,纷纷纵狼闪避,那石头失去了目标,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又重重地弹了起来,一路横撞直撞,却是往那些太监武士和狼骑兵的战团中飞了过去。
“嗷!”
惨叫声中,一个狼骑兵身下的草原巨狼惨遭池鱼之殃,被这去势甚急的石块凑巧给砸在了头部,竟是当场头破血流,倒地不起,狼背上的鞑子骑兵没料到会发生这等变故,被猛地掀下了狼背,也跟着摔在了地上,原本和他对战的那个太监武士见状不由大喜,趁机上前补了一刀,划开了他的咽喉,顿时血流如注。
阿拉坦其其格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只觉得自己仿若是身在梦中一般。
这世上,怎么竟有人能有如此怪力?
金帐汗国尚武,其中又有众多不同部族,其中不乏力大之人,更喜欢以角力为戏,阿拉坦其其格身为金帐汗国的公主,见多识广,对这力大之人,见过的也是不少。
甚至于她的狼骑护卫之中,便有这等怪力惊人的人物。
可她从来没有想过,竟然有人的力气能大到了这样的地步,竟然能把那石块,自那么远的距离,单手投掷过来,而且还威力惊人!
在她的印像当中,汉人多是懦弱之辈,相比武艺,他们更喜欢诗词风月。
可没曾想,汉人之中,原来也有如此猛士?
一时之间,阿拉坦其其格有点失神,甚至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别吉小心!”
直到手下们惊呼出声,那些个个狼骑兵又纷纷举盾卫护在她身前,她才回过神来,却听得那些狼骑兵的木盾之上,传来夺夺之声。
再定睛一看,原来是那哨楼之上的汉人弓箭手,没了狼骑兵的盾墙阻隔,开始用弓箭对着自己这边发起了攻击。
“别管我!些许弓手,还伤不得我!”
阿拉坦其其格见状不由又是大怒,想起了正事,她气得举起马鞭向那些狼骑兵抽了过去:“围在这里做什么?快去帮忙把那汉人太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