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弓箭,常标并不陌生。
他曾经是常威这个定北将军身边最骁勇善战的亲兵队中的一员,这些年来,跟着常威,战斗在对抗鞑子入侵的第一线,他又怎么可能会对弓箭感到陌生?
毕竟鞑子骑兵最为擅长的战法,就是骑射,鞑子的箭雨,绝对是每一个正在冲锋途中的并州边军士兵最可怕的噩梦。
常标自己,就曾经不止一次地亲身经历过这样的噩梦。
他无法忘记身处箭雨当中,那种让人充满了绝望的无力感,在那犹如铺天盖地一般的箭雨里,个人的力量是那么的渺小,武艺的作用被降到了最低,强横的内力,高超的身法,在箭雨里,还不如一件质量上乘的锁子甲有用。
但那毕竟是千人万人同时放箭所形成的箭雨,碰到那样的情况,也只能是自认倒霉,可若只是一两个弓手,常标相信以自己的本事,还是能轻松应对的。
他的武艺确实很不错,而且并州边军常年来鞑子作战,军中自有一套应对弓箭手的战法,常标曾经身为并州边军中的一员,自然也熟习此道。
他也确实不止一次从正面击杀过那些胆敢张弓搭箭攻击自己的鞑子士兵。
可是今天,在这个小院子里,他的这种自信,却被屋顶上那个突然冒出来的神秘弓箭手,撕扯成了碎片。
因为这个弓箭手,一人一弓,藏在屋顶上,竟然就把包括他在内的四个经验丰富的战场老手,还有一个受了伤的张胖子,给压制得动弹不得!
虽然早在对方一弓三箭射出之时,他就已经明白来人的箭术高的吓人,但他真的没有想到过,这人的箭术竟然会高到这样的程度!
一弓三箭?不对,这人竟然还会一弓四箭!
而且这同时射出的四支箭,还竟然能分射四人,每一支箭的准头,力道,还竟然都那么的惊人!
而且他的射速怎么可能会这么快的,四箭之后又是四箭,其中的间隔之短,直让常标有种对方是两人同时发箭般的错觉!
这是什么样的箭术啊?简直就是神乎其技!
当常标看到自己那三个从屋内冲出来的手下,在自己的指挥下正想设法上到房顶上去,却被对方几箭就逼得手忙脚乱,纷纷各找掩体死角躲避时,他的一颗心,简直就是都快沉到脚底板去了。
他原本的打算,是趁着自己的三个手下出现,对方分心之际,自己可以瞅着空子逃走,可问题是,对方根本就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
对方一弓四箭,射速又快,自己这边四个人,竟是被死死压制住了!
他不是没有尝试过逃走,可那一次的尝试,结果是他的大腿上多了一道划伤。
这还是他躲闪及时,不然的话,那支箭就不会只是在他的大腿外侧一擦而过,而是会深深的扎进他的大腿里了。
有了这一次的教训,常标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上边的这位兄弟,了不得啊!”硬冲看来是不行了,常标眼珠一转,决定来软的:“不过以兄弟你这样的身手,在晋王卫军里呆着,未免太委屈了吧?不知道兄弟你一个月的饷银,能有多少?有没有十两?怕是没有吧?”
晋王卫军虽然是许多热血男儿的向往之处,但因为编制的原因,卫军士兵的待遇比起大汉朝的其他友军来说十分不错,比如说从不欠饷,比如说顿顿有肉,可严格说起来,却也只能是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情况,而且由于人数太少,晋王又治军甚严,卫军士兵们连上下其手捞点油水赚点外快的机会都没有。
常标正笃定了这一点,这才打起了用钱财收买对方的主意。
“我也不瞒兄弟你,这次来晋阳,我身上带了好些个钱财,就放在这屋子里边的一个小匣子里!三千两啊!全都是东都宝丰隆的票子,见票即兑,只要兄弟你能放在下一马,这些就算是我和手下兄弟的买命钱了,不知兄弟你意下如何?”
说完这一番话,常标小心翼翼地把脑袋从磨盘后边探了出来,往屋顶上看去——不是他托大,而是他觉得对方既然想捉活的,应该就不会真的把自己给一箭爆了头。
然后他就看见了屋顶上,有一个人影藏身于屋脊之后,和自己一样,对方也只是露出了一个脑袋,而且脸上还蒙着黑色的面巾,只露出了一对眼睛,此时正紧紧地盯着院子里的动静。
这个发现让常标有点蠢蠢欲动,他还以为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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