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小友之猜测,响马贼和并州上下文武官员多有勾结,便是有人逃了出来,他们能上报朝廷知晓么?所以此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常浩一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也就不再这问题上多做纠缠,便转而苦笑着问道:“那又为何要把在下拿住,还关在此处?”
魏公公轻笑道:“兵法有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咱家奉旨查办此案,可却一点头绪也没有,而且咱家在明,贼人在暗,若不弄点手段,玩些虚虚实实的把戏,如何能引贼人露出破绽?咱家现在让你在大庭广众之下露了面,为的是让响马贼能知晓,你现在已经到了晋王府,又让晋王殿下当众把你拿下,为的是让响马贼知道,你虽然到了晋王府,却没能引起晋王殿下和咱家的重视,反而因为郡主的事情,恶了晋王殿下!”
说着他有些期待地看住了常浩:“我如此说,你可明白?”
常浩想了想,道:“公公的意思是,在这种情况下,响马贼那边定然害怕在下会不会向晋王殿下或是公公这边说些什么,而且在下所知道的事情一旦败露,会对他们造成极大的伤害,甚至暴露他们的真正身份,所以他们肯定会狗急跳墙,自己露出破绽?”
魏公公再次抚掌大笑道:“小友果然才思敏捷,咱家果然没有看错人!”
笑罢魏公公正色道:“若是咱家没有想岔,只要这响马贼在晋阳城内有耳目,知晓了今日之事,定然会疑神疑鬼,并设法对晋王府做出试探!若是再让他们知晓,晋王殿下把你关在这地牢里,小友,你说他们又会如何动作?”
常浩狂汗道:“自然是要灭在下的口了!”
“正是如此!”魏公公脸色再次变得阴冷起来:“不过想要在晋王府地牢内杀人,又谈何容易?他们动作越大,露出的破绽就会越多,咱家就越能从他们身上挖出些有用的东西来!”
说着他又看住了常浩:“小友,可愿暂时委屈一番,助咱家这一臂之力?”
这不是废话么,人都在牢里了,本公子眼下还有得选择么?本公子说不干,你个老太监能答应么?
常浩彻底地无语了。
“既然是为了剿贼,在下便是万死,又怎敢推辞!”左右没有选择,常浩很是光棍地答应了,那一脸的正气,直仿佛这事要是不让他干,他就会跟谁急一般。
“小友果然是个有担当的!”魏公公虽然也是老江湖了,可又哪里能想到一个十六七岁的毛头小子竟有这般心机,只觉得这常浩真真是个一心为公的,为了朝廷大事,竟然如此奋不顾身,今后说不得有机会要好好提携他一把。
如今朝廷里,最缺的就是这样忠心耿耿又一腔热血一心为国的年轻人啊!
“小友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便是,咱家怎也保得小友安然无恙,决不教那响马贼,真的坏了小友的性命!而且事后,咱家定然会帮着查查小友的身份,了却小友的这桩心事!”
魏公公拍着胸膛,作了保证,却见常浩忽又露出了一脸狐疑之色,不由奇怪道:“小友若是还有什么疑问,只管说出来便是,咱家自然知无不言!”
常浩犹豫了一会,讪讪道:“即是如此,在下就斗胆问一句,云中郡主今日之表现,莫非也是公公安排的不成?”
魏公公闻言先是一愣,然后面色古怪地反问道:“小友认为呢?”
卧槽!不会吧!
想想宁郡主那含羞带怯的模样,常浩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里嗡地一声响,又开始风中凌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