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越发地大了,火借风势,风助火势,高家村的火势,也越发地不可收拾。
因为这火势,响马贼们乱了阵脚。
这火起得如此蹊跷,而且起火的地方还不止一处,响马贼们若是还不能觉察出不对,那可就真是个天大的笑话了。
到处都有响马贼在搜找那可恶的放火之人,但天可怜见,这放火的家伙滑得好像条泥鳅似的,往往一处刚刚火起,响马贼们大队人马扑过去,那人却早已踪影全无。
几次三番下来,大家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都是明白,看这情况,想要找到那人,只怕是没指望了。
既然这样,那大家专心灭火吧,可问题是抓不到纵火的人,这火根本就灭不下来,响马贼们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好不容易才扑灭了一处,另外一边却又已经起了三四个火点。
一时之间,高家村里骂声不绝,到处都是响马贼们在破口大骂,用各种污言秽语问候那放火之人的祖宗十八代。
可这骂得虽然痛快,对事情却于事无补,那火越烧越烈,眼看着都快有大半个高家村被烧着了。
“这可如何是好?”
包括那伍头领在内的几个响马贼头目聚在了一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相对无言。
大当家有事早已先走一步,二当家和六当家先后身死,此时高家村中,他们几个就是响马贼中地位最高的了。
他们之中,大部份人是跟着大当家的,也有二当家和六当家那边的人,大家平日里处得并不是很和谐,私底下相互看着不顺眼彼此谁也不服气谁,甚至有时大打出手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不过今天晚上,在这高家村,因为这一场火,几人却是难得的同病相怜了起来。
“这可怎么办才好?因为二当家的事大当家都还在火头上呢,眼下这又折了六当家……”
话说一半,那说话的人连连摇头,却是不再说了,只是在那里唉声叹气。
“何止是折了六当家,那几人也没找着,还让那老太监也逃了,咱们这次,只怕不死也要脱层皮!”
他不说了,却又有人幽幽地接着说道。
“何况还被他们放了这一把火……”还有人在苦笑。
“说这些丧气话有什么用!”
有人沉声喝骂道,众头目抬眼看去,却见说话之人是那大当家身边最受信重的伍头领,他的话说得虽是在理,可语气却是不善,大家面上都是有些不好看了,有些人更是想起,这姓伍的王八蛋平日里仗着大当家的宠信,很是不可一世,平日里看人都是用鼻子孔,真真是个人憎鬼厌,思及此处,有那脾气爆燥的,忍不住已经对这伍头领怒目相向,就准备要破口大骂了。
这伍头领犯了众怒,却也不以为意,他阴恻恻地看着众头目,冷冷一笑:“你们不用这么看我,这一次事情办砸了,即便是我,回去后日子只怕也不好过,但这些都是后话,而且赏功罚过,事情办不好,就算吃些苦头,又能怪得谁来?我只想提醒你们一句,大当家的为人大家也知道,事情办砸了,可以,罚一罚也就是了,毕竟胜败乃兵家常事,谁也不能保证自己总是赢的那一方,大当家也不是没那容人之量!但事情办砸了,却不想办法补救,只知道唉声叹气,嘿嘿!”
他冷冷地笑着,眼神在众头目脸上一一划过:“咱们大当家的,可最是厌烦这等无用之人!所以说,若是不想回去后被砍掉脑袋,大家还是不要再说这些丧气话了,赶紧想想办法,补救补救眼前的局面,才是正理!”
他这一番话说完,那些响马贼头目再次面面相觑,再想想大当家平日里的行事风格,背后那冷汗流得是更加欢畅了,当下大家也顾不得对方说话难听不难听了,其中一个性急的,更已经直接向那伍头领追问道:“莫非伍兄弟你有办法?”
那伍头领也不回答,在那里只是冷笑。
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众头目虽是恼怒于他如此摆谱,却又无可奈何,毕竟是有求于人,大家再恼火也只能是按捺着性子,没有谁愿意和自己的脑袋过不去。
于是又有人低声下气地接着说道:“伍兄弟这话说的,咱们也不愿意说丧气话,这不是一时想不出办法来着急上火口不择言么!咱们不说了就是,伍兄弟若是有办法,只管说出来便是,只要事情能办成,这次算咱们大家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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