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英雄巾,身上穿着大红色的武袍,脚上踏着同样大红色的革制长靴,就连腰间的革制束带,也是大红色的,更夸张的是,她腰间竟然还配着一柄雁翎刀,当然了,刀鞘也是红色的。
她背负着双手站在那里,整个人就像是一团红云般耀眼夺目,英气逼人到不行,一点也不像是一个正待字闺中的妙龄少女,反倒似极了一个翩翩浊世美少年。
“这来的是响马贼?”云中郡主虽然年轻,不过见识却广,在那里张望了一会,便看出了来犯之敌的身份,“这响马贼的胆子倒真是越来越大了,我离开并州两年,他们竟然都有胆子打劫钦差仪仗了!”
魏公公在边上也是感叹:“咱家这次被陛下给派到并州来,为的就是这胆敢灭了朝庭命官满门老小的响马贼,只是没想到,这才进并州没几天,这响马贼反而先找上了咱家!看来这并州中有人暗地里勾结响马贼的传闻,怕并非是空穴来风啊!并州里有人不想看到咱家呢!”
说着魏公公对那郡主欠了欠身子:“当然了,晋王殿下天潢贵胄,定然是不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的!”
那云中郡主却不在意,轻笑道:“我父王一向贤明,自然是不会去勾结响马贼,更加不会做出灭朝庭命官满门老小这等丧心病狂的恶事,不过若是自辩有用,陛下想来也不会派魏公公你出这趟皇差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魏公公也不用太过介怀,该怎么查,尽管放手去查就是了,晋王府绝无二话!只是若不能过了眼前这关,魏公公说再多也是无用!”
魏公公叹息道:“郡主所言极是,眼前这关,还真不好过!一个弄不好,咱家这把老骨头就要丢在这里了,不过郡主放心,内臣就算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不要,也定然要保得郡主无事!”
他抬手指着不远处的高家村又说道:“而且我等并非全无机会!郡主且看,贼人虽然从那处而来,但那处却也是咱们的生路所在,只要能入了村,贼人的骑兵在村中便难以施展,所以内臣认为,与其在这旷野里任人宰割,不如拼命向前,待咱们进了村,大可穿村而过,往那太行山上而去,如今天色将晚,只要能入了山,贼人便不能将我们如何了!”
郡主赞叹道:“难怪陛下会让公公你提督潜龙内卫,又派公公你来并州彻查这次的事情,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这内宦第一人之称,名符其实,单只这份眼力这份心智,便让人大为佩服了!”
听到郡主这样称赞自己,老太监那满是皱纹的脸上顿时笑成了一朵菊花:“郡主谬赞了,内臣也不过是年纪比较大,经历的事比较多罢了!什么内宦第一人,那是大家抬举,当不得!当不得!”
两人这边说着话,那边响马贼们也终于是兜好了圈子,整好了阵型,再次向着这边冲杀了过来。
不过官兵这边也做好了准备,在魏公公手下那些潜龙内卫的指挥下,来自大汉朝东都洛阳的禁军官兵们已经把队伍中的车仗集中起来,围成了一个并不算太紧密的圈子,然后他们便以这车阵为依仗,列阵对敌,有了这车阵,官兵们的心下都安定了许多,士气也恢复了少许。
而那些潜龙内卫的太监武士和那郡主身边的卫士,也是借着车阵的掩护,纷纷的开弩上矢,张弓搭箭,严阵以待。
“禁军死伤惨重,胆气又泄了,实在靠不住,虽然有车阵,有我们弹压,但也挡不了太久!”魏公公阴沉沉地看着那些禁军官兵,低声对那云中郡主说道:“咱们只能靠自己人!待会敌人冲阵受阻,咱家便亲自带着手下的孩儿们杀将出去,郡主带着晋王府的卫士跟在咱家身后,咱们抢些马匹突围出去往村子里跑就是!”
说着魏公公忽然又有点担心起来:“虽说郡主身手不凡,但待会上阵还请千万小心,且莫逞能,万一让贼人伤了郡主,陛下和晋王殿下那边怪罪下来,那内臣就真的是万死莫辞了!”
那郡主傲然一笑:“魏公公说的这是什么话?战阵之上,刀枪无眼,伤了便是伤了,公公你又何罪之有?况且此情此景,还能让我等留有余力么?”
听得那郡主如此说,魏公公顿时就苦了脸,心里暗暗埋怨那永和帝安排皇差就安排皇差,怎么又搭上了这么一个拖油瓶,让自己顺道送她回家,弄得自己现在不能全力施为,毕竟这小祖宗虽然是晋王的女儿,却也是当今永和帝视若掌上明珠的宝贝侄女,真要在这里出了什么事,自己就算有十个脑袋只怕也是不够砍的,又暗恼这小祖宗明明是个女儿身,却不去学那女红,整日里舞刀弄枪,实在是有失体统,辱了皇家的体面。
只是这些话当然只能在心里转转,绝对是不能说出口的,无奈之下,老魏也只好暗自决定,待会就算真伤了自己,也绝对要保得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祖宗平安无事。
只要小祖宗没事,自己就算受点伤,那也算是救驾有功,陛下肯定会更加赏识自己,晋王那边也要欠下自己一个好大的人情,思及此处,魏公公忽地心情又好了起来。
“来人!给咱家披甲!把咱家的刀匣也取出来!咱家今天又要大开杀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