憬顶着黄泉之风,径自朝那光柱冲了过去。那肆无忌惮吹拂着的黄泉之风实在令他难受,只觉得每次被风吹拂,生命便被带走些许。而藏在黄泉之风中的骷髅影儿更是麻烦,除了直接用真气把它们吹走,根本没有对付它们的办法,就连晋天祭也无法对它们造成大伤害。
其实晋天祭除了吸纳的能力外还有收容的能力,而收容的能力才是这柄剑被铸造出来的最终目的,可憬对晋天祭也只是一知半解,无法挖掘它的收容之能,否则,这些骷髅影儿就是上等的肥料。
憬也仅能够以“逆天道”将它们逆分阴阳,但它们没有实体,就算是“逆天道”也没有多大的作用。而且如今每使一次“逆天道”,他全身就像被针扎一般,痛苦直接从每个毛孔渗透出来。
他咬着牙,除了用上“剑逆乾坤”,根本没有其他靠近那光柱的法子。到如今这种地步,“天若”与“罡风允刃”就像小孩子扮家家一样幼稚,半点功效也发挥不出。所以憬除了在咬牙挺着,真的没别的办法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一道光柱终于在憬的跟前,它发着幽幽的紫光,颜色却渐渐暗淡下去,看那样子,再撑上个十天半个月也是一个问题。
虚空中响起一个声音,“你来了?”
憬却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他只是顺着回答:“我来了。”
他仔细打量眼前这根巨大的光柱,看外形,它的半径至少有几百米,难怪可以支撑天地,不让天地重合为混沌。
那声音又响起来了,“来找她?”
憬没有开口,他在研究如何进入那光柱之中。他尝试将手穿过紫光,却让一股斥力给弹了回来。四方柱愤怒既是天下魂魄之所归,自然不可能让生者进入。这既是对死者的惩罚也是对死者的公道。
“你进不来的,里面是死者的居所,自然是生者的禁地。”
憬摇摇头,“不会有什么地方是禁地,现在也只是缺乏一种方法。况且魂魄可以从里面出来,就一定有办法可以进去。四方柱一定有裂缝。”
那声音又似在嘲笑,“你进来又如何,它们对生人是绝不会客气的,而且它们只是虚影中的真实,就算是‘乾坤八剑’也对它们没有多大的作用,你进来的话,只会被它们给吃了。看到外面的白骨么,那些都是它们的杰作……你……”
那声音说到一半时,憬已发现那裂缝之所在,闯了进去。外面看起来只是一根简简单单的柱子,可里面却是大大的不简单,不仅空间要比外面看起来空阔得多,也复杂得多。里面就如一棵巨大的枯死了的树干,老根交错,而那些发着紫色幽光的魂魄便附在根处。
它们盯着憬,有些蠢蠢欲动,若不是这根巨大的柱子花费它最后的力气将它们勉强镇住,它们早已飞向这个生人,一口一口地咬掉他身上的肉,吸干他的血。它们恨啊,无论生前是怎样的一个人,但死后却都有着一个共同点,对生者的嫉妒与憎恨,这是它们作为魂魄的自觉。
憬丝毫不敢大意,将真气顺着晋天祭的意思流转,整个人如浴火一般,一股股灼热之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而那柄晋天祭却成了寒冰,冒着丝丝冷气。灵魂畏热喜寒,一些挣开四方柱束缚的魂魄立即往晋天祭飞去。憬憋着一股气,忍着双手的伤痛,往外挥了一剑,将扑过来的魂魄吹走。憬只是动了一下,一双手变为紫色,那股针扎的痛楚之感又在他心头萦绕。
只是几次,那些魂魄便不敢随便接近憬,可美食当前,他们也不想放弃。憬一步一步走着,只是几下功夫便绕到四方柱的中央。他也觉得不对劲,按理说四方柱的中央离光壁很远,不应该那么快就到了的。
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不用奇怪,是我用‘驱无尽之术’将你带过来的。”
憬四处张望,可周围空空如也,一个人影也见不着。可渐渐地,在他眼前多了一棵巨大的老树。那可树的主干十分粗大,至少要上千人才可以手拉手围着它,大树的枝叶也十分茂密,只是在末端之处多了许多枯黄的叶子。
憬往大树瞧了一眼,那主干上分明有一道巨大的裂痕,正是这道裂痕阻断了大树根部输送上来的水分和养料,让大树渐渐枯死。憬四处张望,只见地底冒出许多树根,那些树根上束缚着许多魂魄,想来这些魂魄便是大树的养料。
憬回过身来,对着那棵大树喊着,“红云在哪儿?”
但此次那声音没有开声,只是发出一阵熟悉的咳嗽声,好久,那声音才道:‘就算你找到她又怎样,死后便会忘尽生前的一切,只留下对生者的怨恨,就算你找到她,她也不会记得你,甚至要杀了你。“
“那是我欠她的。”
“你欠她什么?我反觉得是她欠你的。人死如灯灭,你什么也抓不住的,放手吧……”
憬瞪着那棵大树,厉声道:“你不愿说我就自己去找,就算找上一年、两年甚至十年、二十年,我都要找到她。”可他心中在翻腾,找到她之后呢?和她再续前缘,和她在一起?那是不可能的,她期待的人并不是我。对她说我对她的感觉?可如今那份感觉也已经淡了,甚至连她的影子也有些模糊。那找到她之后做什么呢。
那声音并不响亮,但憬很明显地震撼了,“如果她不在这儿呢?”
憬不可置信地颤声说道:“你说她还没死。”憬摇头道:“不可能,是我在火中将她抱出来的,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她走了……”
“你真的清楚吗?你真的看清楚吗?”
憬低着头,一切都是太突然了,突然而来的大火,身手不错的红云死在烈炎当中,似乎一切都不是很自然,说是拙劣生硬也不为过。憬转过身,往回走,他打定主意,必须回迹潋一趟,他必须查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心中也隐隐觉得这件事,柒是逃脱不了干系的。
那声音似乎在叹气,“当初真不应该把晋天祭交给你,如果不是那样的话,今天你也许不会走到这一步。”
憬一时呆了,其实刚才那话的声调他已是觉得十分熟悉,只是一时没想起来,可如果听到这一句仍想不到的话,那他就不是憬了。
“干爷爷?”他真的十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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