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身穿黑灰色西服的老人,向孙奶奶介绍。
“三嫂,这些年你——”,大黑牛嘚哟嘴唇,低着头颅,拱着背,整个躯体显得更加瘦小的畏缩;这显燃是做鞠躬的动作。
“这是小树,之前专门给你三哥放风的,他个子矮,这胳膊丢在远东的战场上,他这命就像猫妖一样有九条,大大小小的战场出入不少百余次。”,当众人把目光汇聚在失臂战士的身上,这位有钢铁一般大无畏的坚韧的革命精神。
“三嫂,你好好把养着身子,出了院,大家伙聊聊。那些旧事可比一本书热闹,我们可懂得祖国的伤跟爱。”,树青流朝着大家伙满脸喜悦,整个病房出现新空气既温暖又美好。这何尝不是他们想要的,也是这群从战争时代走出来的人一直追求的。他们开始谈些积极,既好笑又风雅的对话。三嫂看到他们把她尊赞,心怀感激,更不愿把场面弄得太消沉,也鼓起劲说些激励的话。那一刻她确信这一生自己没有一步是走错的。
“我可坦诚说,三嫂您躺在病床,非把自己看成病人不可?而自己本来没有生病,得感谢医院给判断。”,南飞虎说。医生告诉他,病人是疑神疑鬼才病的。“三嫂。你看——的个歌儿,的个舞儿,的个家的好,的个国好哟,嗯有呦呦——呦呦好个姑娘,好个身段儿,好个姑娘谁不爱,嗯有呦呦——”,旁边一个护士说。这护士还真在旁跳了几下,手儿挥了挥。乐得众人都笑了起来。“三艘。你听——流尽三九水,不骑五六骥——咚咚窗边日,墙头不可怕——”,大黑牛情不自禁的念了几句。“我老废物一个了,本来还好好的,可突然得了不是病的病,躺在病床上,我怪臊的,老脸丢光了。”,孙奶奶半笑半诙谐。“着实这算什么话呀,别的不说,就算再有战场,你还是奋不顾身上前的,还叹自己老废物。如果真是,我们非要睡马槽才安慰自己的良心了。”,树青流说。“你理应得到的回报,好好安享晚年——”“挨到今天,你真是不易。这足以说明,你就是一只海鸥。”南飞虎此话一落,因为这也是诗人给她的赞语。虽然比喻算不上富丽,但是平淡中的真实,足以感动人。为了能给孙奶奶一个全面的健康报告,在南飞虎并几个老同志的坚持下,转了医院,到了解放军八九医院做了检查。可这个并不是很好的开始,而是一起祸事的起端:鼻咽喉,癌症晚期,已是膏盲。“我的头发会一天天稀少吗?”,孙奶奶对着三章说。“要做化疗吗?”拄着拐杖的南飞虎对医院刘主任说,也是一个老军医。“不行的,是晚期,癌细胞已转移了。”,老军医一口否决了。
几位专家专门为此人赶夜里开会,拟定一个最佳的治疗方案以此进行救治,从而延续了病人的生命。这不是说因为三嫂此前做了多少轰轰烈烈的大事,而是这些人对生命的尊重,对“救死扶伤”的职业理念执着。跟老同志们一聚,孙奶奶压了在心中半辈子的事,在他们的嘴边说起,算是挨到天晴了。当场所有人直喊她三嫂,并且还以此被一家报社的记者来访,写了一篇访谈录《三嫂的传奇》,在人民日报上刊发。有关她的事迹,有过的功绩被人称赞。老之将至,病中将死的三嫂,在媒体传播下,名扬四海了。三嫂的孙女三章,进而成为媒体关注的对象。一举一动都像石头击水,扬起水纹。有一家快报,用头版标题“三嫂的孙女正直追新秀歌手。”进而,南子翔的知名度也遍及全国。大家纷纷看好这对鸳鸯,支持南子翔的人要听他的歌的也多了起来。为爱而狂的南子翔赢得歌迷的信赖跟美誉,如日中天,大红大紫。
在近一个月里,紫莱,王婆婆等深巷的邻居一群老人会拉拉家常,时不时看望。特别邻近这几天,南子翔一看半天,虽然实际上谈话的时间是分段,十分钟,半个小时等等,毕竟病人要休息不能过度劳累精力。也因为孙奶奶最明白在最后的日子里最想看到的人就是他了。知道这个噩耗的三章使坏弄恨,尽在病人身上边撒娇埋怨,边哭哭啼啼,语言尖酸刻薄,句句刀枪,一度激怒过病人。满脸眼泪的病人看到这头疯牛,还是轻拍着她的手掌,让她镇静了下来。为何反过来,竟是病人去安慰三章,留在世上的人有福了。“奶奶,你丢下这银发是要当尼姑去吗?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当老寿星吗?”“奶奶,你怎么不听孙女的话呢?你孙女就要当新娘了,你不高兴吗?”“奶奶,你赖床吗?你得起床跟我一起回家去——”,三章把病人身上的被子拉开,叫护士过来,要让她出院回家。一度把那护士并医生弄得晕头转向的,但是孙奶奶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孙奶奶苦口婆心地叫那护士并医生多些体惜体谅,也期望他们海涵她孙女的不懂事跟不仁。孙奶奶的苦心真意感动了他们。“奶奶,那几棵石榴树可结上好多果了,我今天早上给它们逐一浇水了,你看你孙女变得多乖巧能干了,还有,我跟子翔的就要登入教堂了,我还要看看你落泪给我一个拥抱,在耳边跟我说说我的坏性子,好让我去改,因为我要做一个好妻子——。”“只要你好起来,我会好好听你话,我不会当佣人使唤你,就算一年三六十五天,要我天天给你煮饭做菜都行,你能就接受这份悔过的心吗——”想来,这个见过大风大浪的风霜革命者,对孙女这种悲痛而狂的行为很有感触;因为她此前因李嫂的事进了医院。如今她想在自己最后的期限里,把孙女脸上的恐慌抹去,好让她勇敢站起来。她先接受三章的胡闹跟鲁莽。因为这个噩耗,给她的打击几乎是致命的,三章信念的几乎是崩溃。还有,压在她身上的巨石,并不是外在世界给的,而是刚要从善去恶。并且,她坚信上天是好生之德的,可偏偏要改变劣根性做善良孝顺的孙女之时,要回报恩人奉献自己的爱跟热情时,跟自己相依为命的奶奶却展眼要远离自己,是长久的远离呀!孙奶奶还一直期望她嫁出去的。“孙女呀,你要知道生活并不是完美的,并不是所有的好事你都能赶上的,当然如果祸事跟坏事的出现,我们避让跟不做。你好好的跟南子翔过日子,不要玩耍性子了——”,孙奶奶说。
“子翔呀,我这孙女从小憋屈卑劣,你得让她些。她这个人心头想的,跟说的不一样的,她的心是最真实的,也最简单的。你们处久了,自然就知道的。”“奶奶,我是真心实意爱她的,并不是像外面报道说的,那简直是浮华,我们是两情相悦的。难道就因她是英雄的血脉,我才跟她好上的?其实不是,当我不知她真实的身份时,我们的心就连在一起了。就像你说的,我看到是她那一个真实的心,她就像是荔枝。”孙奶奶听到这,泪流满脸,这个男人是真正了解她孙女的。“她不讨人,甚至让人厌烦或说不能跟人相处。”,不过孙奶奶还是担心,又添说。“但是我觉得她这些在我眼里都不是事,我只认为她的撒娇,而不是任性跟野蛮,我真心喜欢她整个人的。”
南子翔近来要出新专辑,为了曝光率,频频炒作。自然而然在不同的场合回答一个接一个问题,每个问题他都认真思索,前后缝补圆滑。“你俩是真爱,还是因为她特殊的身份,因为她身边的同学跟近来走得近的人都在说她过往的坏,比龙眼树上的臭虫还臭。你觉得你靠什么下了决心去启发她的善心,单单以此来烘托出自己是一个伟大的歌者吗?你要做实际行动吗?会走进婚堂吗?”“也不是出于同情心去爱,而是我对自己的情感也是负责任的。有人问,爱的包容到底能延伸到什么层次?我不敢说我找到答案了,但是我确信她是我见过最美,最善良的女人,当然除去我妈妈外。”,专情的南子翔不仅仅是为了事业上的成功,而是他已察觉到外人是没有看懂三章罢了。如果说一个女人是为了等一份爱情而诞生,那么南子翔就是她生命中最亮眼的星星,是上帝赋予的恩泽,亦是爱神给她的礼物。其实,爱本身不是为了伟大而促成两人相濡以沫的爱情,而是两人能做到心如止水,你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你,才由衷说他俩的爱情可比天高地厚。想来,伟大意味这爱情可比性跟实际性。
“收获一份爱情,你总会发觉丢失了什么,你觉得这话可读吗,你的解析呢?”
“这个问题是消极的,我不给予积极的答案。在我看来,并且——而恰恰是爱情不可复制跟不可重来才显得它的迷人跟独一。”
“不可思议,你破了题。”
“或许你不信,但是我肯定我得到了真爱。”
“这冠冕堂皇,我可听说你之前跟欧阳.芥裳有过绯闻;还有她好像有意——并且她的优秀是不会有人说不的。”
“如果硬拉这两人做对比——你得首先要明白一件事,并不是把众多美的东西聚在一起就会形成一个更好的事物。对于三章而言,众多的人都认为她有许许多多的瑕疵,就像一块堕入污泥的玉翠刚被打捞起来所看到的外表,而我不同在于,用清水洗干净,让她恢复原来的质地跟美善。对歌手欧阳.芥裳,我们只是事业上的并肩同事。”
“看来,任何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你的健谈耿介坦承,对于谁来说,都不会发出质疑声——这何尝不是蓝天白云下最强大的对话。”
“高赞吗?我想,爱情本身并非要旁人去高赞自己,才感觉幸福快乐。别认为一个歌手将娶一个女人,就觉得这是不可思议的事。有一个歌迷说我是这世界最勇敢的男人,认为是我把中午的烈日拖入黑夜,让天空慢慢凉爽起来。其实,我只是那个在山头上看日落的游客,就没有做什么事了。如果硬说是,倒不如说我遇见了她,便使得我勇敢,因为我跟她一起坐看夕阳的落山。”
“你的话质朴,直达根本,旁人插上一句或说染一句的不该都显得笨拙。”
“爸爸,今天我——我跟你谈一下,我要结婚了。”,南子翔几次拿筷子吃饭,最终干脆放下,把话说了出来,眼睛看着正大口吃饭的南高山说。
“什么?”,南高山一度惊愕,手乏力了,筷子打在瓷盘上,响了一下。他能预测到这个喜事,但是他不知为何发展得如此之快。他也在关注两人的恋情,也看到报道新闻儿子把她说得比谁多好。在南高山看来,这‘情人眼里出西施’暗含许多水分呢?在现实生活中,真的有不食人间烟火的爱恋吗?南高山一则在猜疑,单凭自己的理性跟经验;二则是就算自己合意了,他俩真正就会只往好的去向吗?
“是一个市井小民家的孙女,父母早亡,全靠上了年纪的奶奶抚养长大,她叫三章,是三嫂的孙女。”,南子翔为了更加确信结婚对象的信息,便有什么道什么,是什么就说什么。
“上过那所大学?工作在哪?我是知道她叫三章,当然你爷爷并你母亲都不会质疑这个女孩,但愿你也能说服你的老爸。”,南高山是接受儿子的自由恋爱,也能像李一焉说的总归结于能不能得到幸福的层面,毕竟结婚是为了儿子的幸福。而南高山想到了更深层的事,这对南子翔的事业有多大的影响呢?作为父亲,他不得不出于这个思量。
“爸爸你的疑问——反正,跟她在一起就开心,惬意。她是我见过最不一样的女人,是个天使一般。”
“那我给你一个假设;如果你说她的存在是为了等待你的出现,那么你们在二十年后相遇,会是怎么样子?你在新闻报道上说什么真爱,爱情的伟大,我不否认它们存在过,但是你真的可以做到吗?别欺骗你最该信任的亲人,你是在自我卖醉,还是得到了乖。”南高山的话,显然是不愿他们的结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