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从郭若身上得到补充,而郭若的内力不止是有去无回,甚至她的内力比平日里出招还要流失得快得多,只是瞬息的接触,也会让她的内力失控被云依吸取,才堪堪斗过不到十息的时间,郭若的内力竟然失去了整整两成,这在平日实在罕见。
一掌一指再次相触,郭若的内力又一次失控流失,郭若已然有些习惯,不管动作会加大内力流失,另外一只手化掌成刀,倏地砍向云依手腕,终于逼迫云依撤招。
郭若借机忽而连退两步,掌中凝水化冰,瞬息间掌中冰寒气息蔓延开来。云依却含有的没有欺身上前,而是立于原地大口大口地止不住的喘息。
“小姑娘,再接我一张生死符!”
郭若高喝挥手,那块如纸薄的薄冰离手而出,化作一道流光射向云依。
云依脚下运力,竟直直迎向了生死符,似毫无畏惧一般,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腹部一凉,云依好像没有什么感觉,悍然一指点向郭若,郭若还未将内力转换过来,根本无法拆招,只能急急后退。
一阳指又岂是如此简单的武学?云依身形一晃已然再次加,手臂倏然伸直,出招更为迅疾,精准地一指点在郭若喉骨下三寸的位置,郭若周身一麻,再也无法动弹。
云依指力瞬间转吐为吸,内力全力运转,郭若全身的内力如同破了口子,顺着云依所点的穴位宣泄而出。
云依突然大咳了两声,血珠四溅。郭若内力太过刚猛,似她这般猛力吸收,有些内力根本来不及转化,便化作异己能量攻击,八荒六和唯我独尊功的霸道内力在云依本就是强撑着的体内一阵肆虐,已然伤了她的经脉。
她却没有放手,迷茫的双眼不带分毫恐惧看着郭若那张惊慌不定的脸,看着郭若微微抖动的双眸,将吸收郭若内力的度减到自己刚好能承受的程度。
又是如窒息般的大口喘着气,云依的腹部也开始如万针内刺般的痛楚,而腰间的细针似乎变成了以万为单位的无数小刀,正用它们锋锐的刀刃一点一点切割着她柔嫩的肌肤血肉。
云依的身体又开始抖动,即使是进入状态也没有丁点儿效果,似乎折磨还会因为入了状态微观入细而变得更加强烈。每一个瞬间麻痒刺痛都在同时生,这是怎样生不如死的感觉?
她没有见过死亡,也不知道死是什么感受,只觉得原来那道生死符的名字真是名副其实,因为她想要失去意识,即使是死亡,也比现在的折磨要好上许多。
有时死亡是一种解脱,活下去,反而需要比死更大的勇气。
云依有她需要活下去的执念,她还有太多太多东西要她去坚守,这些个执念化作了郭若无法想象的强大勇气,让云依坚持到了掌控战局的现在。
郭若体内再也没有金黄色的内力流出来,不过四五个呼吸的时间,她全身整整七成的内力已经被云依吸得彻彻底底干干净净,连一点残余都没有留下李。
云依眼中迷茫褪尽,终于收回手指,手指止不住的微微颤抖,已经没有原来的准头。她很是勉强地朝郭若笑笑,一指点出想给郭若解穴,却是偏了,微喘了两口气朝郭若抱歉一笑,再一指点出,才堪堪解开郭若穴道。
郭若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个清澈似水的小姑娘,不用体内空空如也的经脉提醒她,她却是败得心服口服。见到云依微微缩着腰面白如纸的模样,她才幡然醒悟这让人敬佩的小姑娘体内还有她中下的生死符,离第二张生死符入体都已过了五息时间,那小姑娘是忍耐着多大的折磨站在场中,只要是想想都让郭若不寒而栗。
她手忙脚乱地运起方才呆立自然恢复的那一丝内力,运起天山六阳掌帮云依解了生死符,这才轻舒一口气,抱拳诚挚道:“小姐德行品性,郭若佩服之至,今日败得心服口服。”
云依精致乖巧的小脸上如病愈般浮起两朵红云,又恢复了原本怯弱惹人疼爱的模样,也朝郭若抱了抱拳。
王故紧绷的手徐徐松开,脸上又浮现了惯有的微笑。
直至此时,场外看台上才响起雷鸣的掌声,只有激烈的掌声经久不息,却无人高声喝彩喧哗,好似敬畏什么东西一样。
莫**长舒一口气,咧嘴大笑,继而感叹道:“也不知哪里来的小姑娘,真是个千百年难得一见的妙人儿!”
红楼香也罕有的没有生气,反而符合道:“真是个乖巧的惹人疼爱的小姑娘。”
郭若转回场侧也未作停留,被微笑的妙玉搀扶着返回了高台之上,坐在紫膻木高背椅上一面安然回复内力,一面与身旁妙玉聊天。
临渊见身旁笑古挪了挪脚,心下便是一颤,急忙几个大步跨入场中。他自知实力还不如妙玉郭若二人,毕竟两人乃是掌门,修习绝学比他早了许多,实力自然比他强。既然两人都已败在云依手下,自己上去也是白搭,毫无胜算。可惜他乃是门中抽选的人,若是不上台日后日子必然不好过,而此刻云依在场还不上台,后面再上台就会更加丢脸,所以即使明知不敌,也只好此时硬着头皮上了。
笑古本想上场,因为从两场比试上能够看出来,台上的小女子的内力颇为诡秘,似乎与自己的化功**有些相似之处,他已经想亲自去试上一试了,哪想到还不等他移步,身旁临渊已然抢上。他心下冷笑一声,自然知道临渊打的什么注意,不禁对临渊有了些鄙夷,不再与他争抢。
“云依!下来!”
圆圆忽而冷喝一声,她柳眉猛皱,脸色已经十分不好看了。
云依还在微微喘息,听到这一声冷喝,却没有动弹,只是回头给了圆圆一个甜美的微笑,伸手划道:“师姐,我还可以再战。”
圆圆面上又冷了几分,冷冷问道:“你是不是不听师姐的话了?”
云依沉默了片刻,还是微笑,伸手比划了只有媱曳、朵儿、圆圆和王故寥寥几人看得懂的一句话。
“请容许我任性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