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到手伪造出张简的书令便易如反掌,到时候孝平的大族富户都会站到自己这边,坐实这件事也不是难事。可这让张简闭嘴,这个....
杜均有些为难,他是恨不得让张简立刻去死,但是让自己亲手杀了他这就有些强人所难了。要知道自己虽是太守可却没有对县令动刑的权利,更不要说杀了他让他闭嘴了。
齐观当然看出了杜均的为难,于是笑道:“太守,这削株掘根永绝后患的道理您应该是知晓的吧,若是这次您不忍心下死手,那么下次就说不定谁是阶下之囚了。”
话说到这份上就只是在等杜均点头了,可杜均却感觉此事风险极大,一旦杀了张简哪怕是造个他杀的假象,最后也难免开罪世子甚至临川王,自己不是临川王一派而这南康也是越州辖制,到时候自己这个太守岂不就是做到头了,为了一个张简到底值不值得。
见到杜均还在犹豫,齐观不禁另问道:“太守今年已经五十有六了吧,在这南康偏远小郡蹉跎半生,难道就不想调回荆州衣锦还乡吗?”
“你说什么?”杜均听罢立刻犹如被浇了一盆冷水,目光凶狠的看向了齐观,“你到底是谁?”
“小人乃是齐氏商社的掌柜,齐观呀。”
“不,你不是。我为官数十载虽然算不上什么经世之才,但是经过的人和事却不少,如你这般不吝钱财心思缜密狠绝者很少见,而且你方才的话是在有意告诉我你不仅仅只有眼前这个身份,说吧别卖关子了。”
“呵呵呵。”
齐观微微一笑不再隐藏,伸手入怀取出了一块巴掌大的四方银牌,仔细一看便和姒晴手中的那块一模一样,不过当齐观亮出之时,正面却大书‘江陵王’三个大字。
“你是江陵王的人!好啊,看来从始至终你都是有目的在接近我,真是好算计,好算计。”杜均虽是在笑但脸色却依旧的冷。
齐观收起银牌赔罪道:“太守不要误会,在下来到南康非是有意欺瞒您,实在是迫不得已,此番谋划也都是在为太守您着想绝无私心,如不是想让您打消疑虑我是绝不会亮出身份的。”
“哼哼!”杜均垂首摇头苦笑,“罢了,罢了。你的本意是什么我不想再追究,我只想知道你在江陵王那得地位如何?”
“太守此言差矣,我在江陵王一边的地位如何并不重要,而您才是最重要的。江陵王牧守荆州兵精粮足带甲三十余万,实力冠绝诸王。太守您是荆州人士,难道不想荣归故乡乘云直上?反而是想在这越州小郡终老吗?”
此刻的杜均仿佛已经忘记了之前所谈如何对付张简之事,几十年的官场沉浮杜均岂会不知这其中的利害,之前自己没有站队临川王便是因为临川王实力太弱,比起江州王卫牧;洵阳王卫伏都尚且不如,就更不要提江陵王卫节了。
现在诸王拥兵自重觊觎神器但凡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以后无论是太子卫玄即位还是诸王相争,临川王都是机会渺茫,自己又何必趟这个浑水。
可现在江陵王向自己表达了招揽之心那就完全不一样了,自己年近六十升迁已是无望,难道真的要在这越州小郡终老残生吗?
齐观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起身告退,“此事还请太守考虑,在下静候太守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