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朋友而不是敌人。他的死,给了我们每一个人一个希望,新的生活,难道不好吗?"方云天并没有睁眼,只是用左手轻抚着剑夫人的秀发。
"可是你在给我希望的同时也给了我失望。为什么我生命中遇到的男人一个个都这么花心呢?"剑夫人的明眸渐渐的流出了泪水。她的左掌化拳,不停的轻打着方云天的胸膛。
"夫人,太多的时候,不是我们花心,而是我们总是在摇摆不定。人生有好多个十年,倘若正好排到了十八到二十八岁,那也就是一辈子了。我现在才二十四岁,总是要经历过一些儿痛苦和欢乐之后,才会明白什么是自己想要的生活。你明白吗?"方云天继续说。
"明白,我又怎么会不明白。九年,我用自己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换来了无休止的痛苦和折磨。或许正如你所说的那样,我也应该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如果我现在和你结婚,扼杀的,就该是你的幸福。我想问你,现在我能为你做点儿什么?"剑夫人的话一句句击打在方云天的心口上,泪流满面。
"我自己所面对的问题我会解决的。我和陈燕两个的关系,或许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杀剑中剑,是为了她也是为了自己。只可惜,她现在为了我,竟然会承认事情是她做的,这倒是我没有想到的。"方云天的脸上悬浮出的一种痛苦与快乐纠缠在一起的表情。
"这样的女人确实少见。不过从这点上来看,你显得愈发的优秀。如果一个男人能够让一个女人心甘情愿为他而死,那么这个男人,总是有一些可取之处,你说呢?"
"不过是将心比心罢了。无论如何,我都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救她,纵使丢了性命,也在所不惜。一个男人如果欠了一个女人太多的情,那心里总是会觉得愧疚。这样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
"别难过,我相信一定会有办法的。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出来的吗?"剑夫人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不过旋即自问自答:"因为我明天就要回国。"
"什么?你明天要回国?"方云天听到剑夫人说的最后一句话,像被针扎了一下似的,哗的一下子坐了起来,双眼瞪得有铜铃那么大,眼神中是一种难以置信。
"是的。我要运送我丈夫的骨灰盒回国。也许,我再也不会回到中国,更不会来上海。我们终究只是生命中的过客,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剑夫人显得有些儿伤感。
"那你可以在这边工作啊。你的汉语这么好,很适合在这边工作。"方云天开始劝说剑夫人留下,这里面有痴迷她身体的成分,当然,也有一点点儿的真情掺杂在里面,说不清楚。
"云天,或许你并不了解我们那边的风俗。我记得上次在一本书中读到这样的一句话,很适合我们那边的风俗:君当仗剑,大杀四方,妾当抚琴,随君浮沉。现在我的丈夫已经过世,所以我理应回到我的祖国。我们山本是一个大家族,有些礼节是必须遵守的。"剑夫人娓娓道来。
"看来我是挽留不住你了。你回到那边之后,准备做些儿什么?"方云天继续问。
"现在还没想好。不过我想自己会去做一些以前想做不能做的事情。如果有缘的话,我想我们还是会相见的。"剑夫人说得有些儿伤感。
"同是天下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相逢的时间总是少于离别,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一定会去日本看你的。不过到那个时候,说不定你已经是儿孙满堂,你还会记起我吗?"方云天不想这样伤感下去,开起了小玩笑。
"会,当然会。你是我来中国交到的第一个朋友,我想也会是最后一个。何况,我的身体。。。。无论是什么样的女人,对于自己的第一次所托付的人,总是难以忘怀的。儿孙满堂我是不指望你,只希望能够在有生之年,过的幸福快乐一些,就足够。"
"好了,夫人,我们不说这些。我明天还要出公安局,恐怕会没有时间送你。我去买两瓶好酒,我们痛饮一番如何?"方云天说完就准备起身。
"云天,不要。我今天晚上不想喝醉,我要和你做ài。如果喝醉的话,那就会失去掉太多的东西。"剑夫人的话说的很直接。
"现在?"方云天听完她的话,愣了一下,接着反问了一句。
剑夫人么有说话,只是闭上了眼睛。剩下的时间,都是属于方云天的。
脱衣,关灯,上床。
这一夜,方云天暂时忘记了所有的烦恼,只是一心一意的和剑夫人两个拼命的交欢。在一次次的激情澎湃中,方云天将所有的压力、高兴和伤感,全部都发泄在了她的身上。
今日的狂欢是为了明天的别离。当方云天将生命中的所有精华都悉数留在剑夫人体内的时候,他的整个人也随之狂野了起来。
时光不会为某个人而停留,谁都不能例外。所以,当太阳升起的时候,也是说再见的时候。
在酒店的停车场,方云天将剑夫人深深的拉进自己的怀里。一滴滴的泪水,如无声的汗水,打在了她刚刚梳理好的秀发上。
过了良久,剑夫人抬起头,对方云天:"云天,我走了。回到那边之后,我会给你打电话的。你一个人在这里,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我相信,有朝一日,你一定会做出一番大事业。金麟岂是池中物,我看好你!"
"你路上也要小心。"方云天说完这句话,就松开了搂着剑夫人的手。
上车,关门,发动,摇手,再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