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威听懂了,掐着下巴沉思一会,嘴角隐隐出现邪笑。
关大河敏锐发觉徒弟的改变,心里顿时暗叹,小六不是寡情寡义之人,恰恰相反,他对所有人都一样。
对权贵没有畏惧,在官场是很要命的弱点,特别容易忽视陷阱,不知不觉就入套了。
生死关头走了两次,被人算计的这么狠,林威还是没有重视权贵的真正实力。
“魏忠贤是不是依旧会让李永贞找骆养性修陵?”
关大河突然询问,林威回神点点头,“将近五百万两,三年工期,他现在没这么多银子,应该会分三年给。”
“别以为自己无意通过考验,这只是一个游戏,他们为了锻炼手下,也是为了锻炼你,没什么特别目的。”
林威摇摇头,“太复杂了,徒儿懒得插手这件事,反正最迟一个月后会巡视边镇。”
“你不得不想,你以为自己到边镇就可以为所欲为?中枢制衡真正的体现在地方、在边镇,你不是跳出来了,而是跳进去了。”
“哈哈,师父说的很有道理,徒儿也认为外面的眼线更多,地方官吏背景更复杂,但他们来不及请示呀,山海到京城加急快马一天一夜,真正遇到大事,黄花菜都凉了。”
关大河冷冷点头,“说的对,所以你遇不到大事。”
林威一滞,但内心更得意了,你们都想不到才会成事,到时候你们就明白了,神仙也拉不回老子。
摆摆手揭过这个话题,转而问道,“师父为何说,他们算计的目标是您?大哥为何算计您?”
关大河一愣,“老夫说过这话?”
林威下巴差点掉地下,您这脸皮也太厚了。
只听老头无所谓道,“你我没什么区别,他们算计你,就是算计老夫,这在官场很常见,在暗卫更常见。”
“那他们算计徒儿做啥?”
“愚蠢,弱点可以不用,不能不知道,治国的核心就是保持稳定,而稳定是一个不断变化的现状,换句话说,彼此算计是官场永恒的过程。”
林威再次大张嘴,万万想不到,老头还懂相对辩证,扯到人性和哲学,这话题是聊不下去了。
那就不问了,林威朝五师兄笑笑,自己动手盛了一碗饭开干。
五师兄就姓伍,名字土的掉渣,叫伍大牛,家里是京卫指挥司的军户,这几年很少见面,但他的确就在京城附近,以后再说吧。
左光斗也学他盛了一碗,安静吃饭,关大河喝了两杯酒,他反而忍不住了,“小六一会去哪里?”
林威一嘴米饭,含糊其辞道,“当然是睡国公的女儿去。”
关大河差点一巴掌扇过来,举手犹豫片刻又放了下来,林威不再是林跑跑,不能用以前的方式相处了,颇为落寞的说道,“你应该去睡骆养性的妹子。”
噗~
咳咳咳~
林威差点被一句话呛死,这饭不能吃了。
拿起茶水喝一口顺气,没成想左光斗也说道,“关先生说的对,东主应该去睡骆养性的妹子,也许她在日夜等候。”
林威一愣,语气颇为真诚,“有什么说法?”
“这样可以稳住骆家,他们不能助东主成事,但可以拖后腿,事情越临近,越得稳住这种不确定的朋友。另一个原因是,您不能让别人发觉您做事有特定目标,就像今日在城北与教会人员相遇,东主就做的很好。做正事的时候,偶尔得做点意料之外的事情,引开他们的目光,才能掩护正在进行的谋算。”
妈呀,官员真是一个神奇的物种,这见识叹为观止。
关大河看林威不开口,点头表示赞同左光斗的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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