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林威无所谓,缓了口气摆摆手,“给六位大人搬个椅子旁听,带罪臣辽东经略熊廷弼、辽东巡抚王化贞,从现在开始,未经允许咆哮掌嘴,陈一手挑一校尉共同记录。”
陈一手摸摸额头冷汗,连忙领命,敢情四爷受刺激后才开始发泄。
七个校尉也很有眼色,决不能在这时候惹林威生气,其中一人连忙与陈一手展开纸张记录,剩余人则每人搬了个椅子进入牢房,把六人抬到椅子上,然后负手站到两名罪臣后面。
‘六君子’也许是没反应过来,也许认为是锦衣卫的‘新戏’,总之都没有开口。
林威满意点点头,再次啪的一声,“天启二年广宁之战,前线拥有十四万大军,却输给六万东虏。明蒙联盟从地理上被切断联系,直接交给奴酋五十万石粮草、财富无数,使得奴酋成气候,有余力经营辽沈。
大明向来视辽东为左臂,广宁一失,大明左臂自断,成残缺躯体,上愧皇恩、下失民心、辱没列祖。
辽东之事,一坏于经抚,二坏于开铁,三坏于辽沈,四坏于广宁。初坏危局,再坏败局,三坏残局,四坏无局。
退缩山海,再无可退,以致煌煌天朝一堆乱麻,东虏把刀子抵在陛下胸前,抵在大明脖颈。
国战之败,外有蠢臣,内有佞臣,东虏做大,百万臣民流血,罪魁祸首必须处决,以告慰辽民冤魂,告慰将士英灵,激励勇士保家卫国。
罪臣熊廷弼、罪臣王化贞,可否知罪?”
林威阴沉沉的说完,对面已全部摆出一副认真听的表情,罪当然有罪,但如此条理清楚的罪名过于高大上,他们怕了。
熊廷弼率先开口,“熊某无罪,身为辽东经略,得不到朝中支持,只有三千军士,却让熊某固守山海,远离广宁七百里,且熊某三番五次提醒,不能使用辽人,不可依赖蒙古人,不可相信辽东原将门,要小心广宁的间谍。
王化贞则一切相反,绝口不提防御之事,认为大军一渡辽河,河东人必会为内应。当时东林党人兵部尚书张鹤鸣用人不察,盲信王化贞,不顾辽西、朝鲜、水军,三方未形成合力,贪功冒进,以致国战大败,东虏成事,罪魁祸首,祸国殃民,遗臭万年。”
身旁的王化贞听他说完,立刻咬牙反驳,“放屁,广宁三战之后,依旧有挽回时机,是你放弃锦州、宁远、前屯,丢弃百万辽民、六百里疆土、无数粮草,你对努尔哈赤比他爹还好,五十万石粮草拱手相送,丢弃四十余座边城,以致如今帝师孙承宗出镇辽东,还得重建辽西,靡费千万饷银,是谁遗臭万年?而且老子知道你为何放弃粮草,因为你贪墨无数,侵吞饷银,贿赂中枢,想借前线之败,把罪名全按老子头上,抵消亏空。”
“欲加之罪,卑鄙无耻,掩盖自己轻功冒进大败,朝政之坏,皆因王化贞而起,千万两饷银,无数家庭破碎,百姓流血,千古之罪。”
“你熊廷弼才卑鄙无耻,当时若收拢士兵守锦州,完全不会让东虏做大,他们就算占了广宁又怎么样,北有鞑靼人,西有大明,他们缺粮,自然得退回辽沈,而且会一退再退滚回山里,大明完全有时间吃掉他们,是你资助他们成事,你熊廷弼真是东虏的亲爹。”
“咳~”两人各吵几句,后面一人轻咳,“两位,别失了体统,对面是一个锦衣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