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个无法弥合的大篓子来,这个大篓子足以将整个敖德萨局掀个底朝上。
潘宏进所说的会议室就在四楼,地方很宽敞,几乎占去了大半个楼层。过去这里是学员的活动室,里面配备齐全,有大量的娱乐器材,甚至还有一版银幕,当初每周三、周五、周日,这里都会放映电影,供学员打时间。但是现如今,这里已经变的空dangdang了,唯一剩下的只有两幅桌球案,而且看上去还显得破烂不堪。
潘宏进一个人到了会议室门口,看到门上挂着一把铁锁,也没想着找人来开门,只是飞起一脚踹在紧紧闭合的门扉上。
房门年久失修,早已变得枯朽,门钥也都锈死了,他这一脚踹下去,两扇门扉咔的一声断裂,其中一块门板径直飞出去,跌在两米开外的桌球案上,出哐当一声巨响。
这一声巨响在死寂一般的楼道里久久回响,惊动了走廊另一头几个宿舍里的人,没一会儿就有几个头蓬乱的女人从宿舍里探出头来,好奇的朝这边张望,看到潘宏进站在楼道里,这些女人也不羞涩,反倒一个个簇拥着出来,拥堵在楼道里看好戏。
这一脚似乎是帮潘宏进泄了不少的怨愤,从昨天晚上就淤积在心头的怒火感觉着也熄灭了不少。
他不紧不慢的走进会议室,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给自己点了一支。回想起刚才在鲍罗德面前的一番作为,忍不住摇摇头。
真正能一口咬死人的永远不会是喜欢狂吠不止的恶狗,反而是那些走路都悄无声息的豹子,同样的道理,要对一个人下手的时候,也用不着弄得满城风雨、尽人皆知,不声不响的在对方关键部位捅上一刀,看他在惊愕中垂死挣扎,那才能真正的令人感觉爽快。
潘宏进感觉自己终归还是有点年轻气盛,太沉不住气,刚才的一番举动,乃至昨晚恼怒之下想出来的计划都有些冲动,这不是做大事的人应该有的表现。
不过自责归自责,潘宏进可没有半点后悔的意思,事情做了就做了,而且还要一做到底,冲动固然不是做大事者该有的表现,后悔这种想法却更是要不得,那只能泯灭人的斗志。
原本按照潘宏进昨晚的计划,他是打算在分校里找两个与鲍罗德有不正当关系的人,通过她们之口揭穿鲍罗德的恶行与敖德萨局的惊天丑闻。不过现在冷静下来,他怀疑自己这个计划有些想当然了。
这处分校不同于别的地方,困在这里的学员都是从小就被安全委员会挑选出来,为执行某些特殊任务而专门培养的,说好听了,她们都是“燕子”,说得难听了,就是高级ji女。
安全委员会培训这些人的手段很独到,在正是进入角sè之前,这些人基本上就是与世隔绝的,她们在经年的培训中都能掌握各种各样的出sè技能,但却与正常人的生活格格不入。最重要的是,她们在这个国家里早已没了身份,只有在正是进入角sè,开始执行任务的时候,安全委员会才会为她们量身定制一套近乎完美的身份。
类似这样的人,潘宏进怀疑自己是不是有能力说服她们背叛安全委员会。外面世界现在正在争论的民主、自由,对她们这些人来说想必没有多大的youuo力,因为她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她们需要的不是那些空泛的口号,也不是各种各样的youuo,而是最真实、最可靠的稳定生活。这种生活不是靠争取能够得到的,而是必须依靠别人的安排。
接受训练、为国家服务、由国家保障生活、由国家安排养老,直到最后死亡,离开这个世界,这就是这些人脑子里想象的人生,换一种生活方式她们可能都适应不了。最明显的一个证据:门口那些警卫实际上也是这里的学员,可谁看见她们逃跑了?
潘宏进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越想越后怕,他庆幸自己在门上踢得那一脚,如果不是及时冷静了下来,仍旧按照之前的计划去安排,那后果可想而知——他在这个地方将一无收获,而且回过头来,鲍罗德会很快知道他在做什么打算。
菲奥多拉的动作不慢,潘宏进在会议室里还没有吸完一支烟,她便带了六七个穿着警卫制服的女人走了进来,其中赫然还有刚才他在门前训斥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