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晨光透过明镜的落地窗,悄无声息的洒落在淡黄色的地摊上。
宁静的卧室中,潘宏进闭着眼睛靠坐在昨天刚刚由乌莉特塔弄来的真皮沙上,正对面的沙漏型红木床头柜上,摆放着一个向日葵造型的崭新留声机,随着曲柄上的擦针在旋转的碟片上缓缓擦过,花洒状的喇叭里飘出钢琴曲《梁祝》的美妙旋律。
碟片是他昨天下午才从市地下防空掩体内的黑市上找来的,是理查德·克莱德曼的中国曲目专辑,这东西在前两年一直都属于文化违禁品,只是在如今民主的氛围之下,查禁的已然没有当初那么严格了。
花了五十戈比买下这个碟片,潘宏进如获至宝,为了能够将碟片内的旋律播放出来,他又专门买来了这个留声机——别以为这种老旧过时的东西便宜,就像眼前这个留声机,德国产的,即便是有票证局的折价优惠潘宏进拿下它也花费了近八百卢布。
为了能用上一个五十戈比的碟片,就花费八百卢布的高价买回一个老旧过时的玩意,难怪乌莉特塔不理解他这种怪异的行为。
可是没办法,潘宏进就是喜欢,他当然不是喜欢这种老玩意,而是喜欢碟片里的曲子。
《一条大河》、《山歌好比春江水》、《何日君再来》……昨晚几乎一晚没睡,碟片上的曲子翻过来调过去的听了也不知道几遍。这些前世即便是听上一遍也会觉得厌烦俗套的曲子,如今没听一遍似乎都能给他带来一些莫名的感动。
那悠扬婉转的乐曲,似乎将他带回到了前世一段段无忧无虑的日子里,温暖、安逸、静谧,心灵上没有了压力,天空似乎永远都是蓝的,眼睛里能看到的也有默默的温情、彩色调的欢快……
乌莉特塔不理解他的行为,是因为这女人只看到他表面的风光,看到了他手中日渐沉重的权柄与日趋厚重的钱包,但却看不到他心理承受的痛苦——那是一种能够将意志力不够强大的人直接摧垮的痛苦。
小娜塔莉也听不懂这些曲子所蕴含的意义,她只是觉得很高兴,这段时间她一直都觉得很高兴,而表达她这种高兴情绪的方式,就是抱着最喜欢的浣熊布偶躺在地毯上打滚。
乌莉特塔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小家伙已经滚到床底下去了,只留着一个小屁股露在外面,像是半个半生不熟的白桃子。
乌莉特塔走过去将她从床底下抱出来,放在床沿上,扭头对潘宏进说道:“尤罗奇卡,局里给你来电话了,说是让你今天上午过去一下,好像是什么鲍罗德上校回来了。”
“哦?”潘宏进眯着眼睛,一只手随着乐曲声轻轻打着节拍,听了乌莉特塔的话,他皱皱眉头,只觉得之前蛮好的气氛,随着这几句话便消失一空。
“看来你今天上午是没时间陪我去票证局了,”乌莉特塔弯腰坐在床上,怀里揽着小娜塔莉,说道,“不过你晚上是不是能赶回来参加PARTy呢?”
潘宏进瞟了她一眼,不紧不慢的站起身,走过去伸手在小娜塔莉的头上抚摸一把,笑道:“再看吧,不过多半我是回不来的,毕竟你的那些朋友里也没有几个是我认识的。”
乌莉特塔扁扁嘴,看上去有些不太高兴,不过转念一想,这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她也不想让自己的朋友知道自己有了“秘密男人”——给别人做情人总不是太光彩的事。
“票证局那边我已经给你联系好了,”潘宏进走到床的另一边,摸索着制服口袋,掏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条,随手扔在床上,“你拿着证明过去就行了,钱我给你放在书房的抽屉里了,回头自己去取。”
乌莉特塔痛快的应了,心里又开始构想自己应该新添置点什么,也许多买两身时尚的衣服是个不错的主意,只是应该买什么牌子的呢…哎呀,这可真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潘宏进用脚趾头都能猜到这女人的心思,不过他也不在意。
还上一身干干净净的制服,又从枕头下面拿出前几天才换回来的佩枪,束在腰后顺手的位置,潘宏进揽着娜塔莉的小脑袋,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口,说道:“我去局里,早餐就不吃了,记得给娜塔莎多喝点水,少让她吃那些甜腻的东西。”
看到乌莉特塔点头答应,他又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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