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是这样,任何一个人说同样的话,我都一样会生气,会失去判断……当一个人没有自信的时候,总是会变得敏感,尤其是我……这些年,我就是这么一个人摸爬滚打过来的,如果我不保护自己,没人会保护我,对你的伤害,其实只是我的自我防御,所以,我很抱歉。可是请你相信我,如果不是因为喜欢你,我不会这样……我真的很喜欢你,已经超过了自己可以承受的范围。”
她说话的时候一直把头埋到膝盖里不肯抬起来,好像如果不是这样,就没有勇气把这么一段长长的话说完,就像一只鸵鸟,天真地以为把头埋在沙地里就可以不必面对将要来临的危险。
浴室里一片寂静,过了很久,突然传来高子谦的声音:“兰翘……你进来一下好不好,我手不方便,没法子穿衣服。”
兰翘如梦初醒地抬起头,脸上一片茫然,半晌才诶了一声。
拉开浴室的推拉门,里面有袅袅的水气,高子谦站在隐隐绰绰水雾中,头发湿漉漉的闪着光,像是细细粒粒的小水钻落在发中,俊朗的面孔上带着一种兰翘看不懂的神情。
他远远看着她,温柔地问道:“你哭什么?”
声音很轻,像是怕惊吓到她。
兰翘一怔:“我哭什么?我没哭啊。”手下意识地往脸上一抹,却果然是濡湿的。她觉得莫名其妙,又不是什么伤心事,也没有降职降薪,为什么会哭呢?
高子谦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她,一双微挑的桃花眼如同乌黑的宝石,光亮异常。
兰翘被他看得脸红,这样突如其来的伤怀实在是年轻少艾的小姑娘表达感情的方式,自己怎么也会变成这样?难道只要是女人,不管平常多么强悍坚强,只要面对爱情就会变成低智商的动物?
高子谦看了她一会,忽然劈头扔了一条毛巾到她脑袋上,笑嘻嘻道:“过来,小妞!今晚你得好好服侍我,先帮我擦干。”
兰翘满腹的悲秋伤月顿时被打断了,她气结,一把把那条白色的大毛巾从头上抓下来:嚷道:“你嫌伤得还不够重是吧?找揍?”话虽是这么说,还是乖乖走过去仔细地帮他身上的水珠轻轻抹去。
他的肌肤是小麦色的,健康而有光泽,兰翘一不小心把指尖划在他的胸口上,马上看到那平滑的肌肤上细细地颤栗了一下。
高子谦骤然伸开双臂把兰翘揽到自己怀里,凑到她耳边悄声说:“其实你想什么我都知道……也许比你自己知道得还多,但是你终于肯说出来,让我觉得很开心。”
他说着说着往她的耳边吹了口气,兰翘只觉得一阵酥麻入骨,身子顿时不听使唤地软了下去,好像一下变得很虚弱。
“兰翘,不管前面的路有多么难走,只要我们自己足够坚定,就一定能把难关迈过去。十年以后,我们在一起结婚生子,牵着手回头再看今天,或许会觉得好笑,原来所谓天大的困难,也不过如此!能分开两个人的理由,说来说去只有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就是他们爱得不够深!所以,请你也要相信我,相信你自己——不是相信我们的誓言,而是我们的真心,誓言也许有假,心却永远不会说谎话。”
然后他低下头,吻到她的嘴唇上,深切缠绵、悠远漫长。兰翘浑身无力地攀附着他的肩膀,她的眼前仿佛有无数的烟火在绽放,绚丽多情,让她头晕目眩、无从抵挡。她再也无力顽强抗争,世界虽大、逃无可逃,别无他法之下,只得紧紧阖上眼睛,接受这迅猛的爱情来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