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西斜。(手打)
“老爷!麦克阿瑟的飞机已经降落了!”
夏天的郁郁葱葱绿满了东京的山野,在东京的目黑区,一处老旧的大宅院中,夏天的绿色更如最凉爽的一抹,铺遍了宅院的每一处角落。此刻在宅院的最深处,被绿色的百年老树扎满院落的最深处,穿着白色无袖单衣的岩崎和夫盘坐在一间凉亭上,闭着眼睛,他的侧前站着三菱财阀的情治课长,那个普普通通的中年人。
“已经到了吗?”
凉亭是用竹木搭成的一个台子,仅仅有五六平见方,搭在一棵苍老的百年老树下。四根松木削的柱子,上面有一个茅草堆积成的屋盖,整整齐齐的三角形,用晒过的茅草经过编织层层堆叠,同时用麻绳编织覆盖,防风挡雨。
旁边的那棵苍老的树则是一棵可能有数百年的古树,躯干有十多人合围之粗,郁郁葱葱,密密麻麻的枝干,满眼的绿色的树叶,从树底望去如同一个遮天的巨伞,铺满天际。一一的阳光只能透过树叶之间的滴缝隙漏下,组成一道一道斑驳的光影。
凉台搭在这棵苍老的老树下,在夏天的烈阳下,丝毫受不到酷暑的炙烤,宽大的树盖不仅仅遮住了阳光,更似乎在遮阳的同时释放出丝丝水汽,凉爽宜人,调节这一片空间的气候,从温度到湿度再到空气的流通过滤。
闭着眼睛,双腿盘坐着,挺直着腰身,岩崎和夫如同一个苦修中的僧人,一动不动。
“今天下午五多的降落,也是刚刚到达。”立在凉亭外,中年人低着头恭谨道。
“物资出手了多少了?”
苍老的脸上平静如枯朽的老木,岩崎和夫缓缓的开阖着嘴巴。不急不躁,似乎如修身养性一般。
“粮食已经大部分转移!但其他物资……”中年人咬着嘴唇,有些迟疑。
“不要有什么顾虑,胆子要大一!一时半会美国人还掌握不了日本的命运,三菱财阀也还远远未到低头的时候!现在抓紧时间都汲取一些,将来我们才有可能度过最艰难的时刻。”
缓缓的张开眼睛,干枯的如老树皮一般的眼皮轻轻抬起,露出浊黄的眼睛,岩崎和夫看着眼前的中年人,眼神意味深长,“我们要抱着最细心最谨慎的态度去做事,但在做事的同时要有一颗胆大的心,这个世界终究是你先我后的世界,我们先走一步,就代表着别人落后一步!”
浊黄的眼睛视力肯定的不好的,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更遑论能够把几米外的细微看的多么仔细,但就在目光下,中年人感到了一股凌厉,一股透彻。
世界上最莫测的是人心,最凌厉的也是人心,用岁月雕刻出的人心,琢磨出的目光是一个老人最大的财富。对于眼前的的岩崎和夫更是如此,这是一个如鹰似狼的猛兽,再残酷的岁月也磨不去这个老人眼神中的利剑,再残酷的生死也折不断他心中的野心。
心中微微一凛,下意识得,中年人头更低了,“但这样子的话动作势必要加大的,将来美国人终究会察觉的!”
心跳如鼓,中年人的一颗心仿佛提到了嗓子口,提出反对意见很冒险,尤其是在岩崎和夫面前,这个三菱帝国的掌控者从不喜欢有人反驳他,但有些话他不能不,作为三菱财阀的高层管理人,这是他的责任。
允许不同意见,但一旦下了决定,任何人都必须无条件服从,这是三菱财阀的管理准则之一。
所以有不同意见,必须在决定下达之前提出。这同样也是三菱财阀的管理准则。职位越高所承担的责任也会越发的重大,他已经同三菱财阀成为一条船上的人,离不开船更难以下船。
“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我们每一个所以为的对与错来衡量的,历史更不是一个渺的人所奠定的,这个世界是复杂的,无数不同心思的人组成的一个复杂的世界。美国人要找三菱财阀的麻烦是必然的,怎样找用什么样的理由找,你觉得这对一个掌握着武力的占领者而言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他们要找我们的麻烦,那就会一千个一万个理由!哪怕我们真的是一清二白!”一双浊黄的眼球似乎能够放射出光芒,岩崎和夫紧紧盯着中年人,目光如电。
“嘿!我明白了,我会尽快将物资出手出去!”
………………
同一时间,三井家,东京城另一处外表更加老旧的大宅院。
“父亲阁下!麦克阿瑟的飞机已经降落了,刚刚收到的消息!”
黄昏的斜阳透过窗口照射进微黄的日光,投在地板上。
不比三菱财阀的岩崎和夫的颇具意境的凉亭古树,三井越秀这个三井财阀的掌门人此刻所呆的房间仅仅是一间普通的开着窗的日式房间,在下午时,爱看书的三井越秀总喜欢到这里一边照着日光睡上一觉,一边借着光读上一两本书,泡上一壶茶,颠覆着外面世界的人对三井家的想象空间,安静的悠闲度日。
“来的好快呀!”正读着一本来用繁体汉子写就的中国古卷,三井越秀似乎没有放下书的意图。眼神专注的他,轻轻的回了一句,绵薄无力,风轻云淡。
刚刚进到房间,已经渐渐开始起掌握家族事业的三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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