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应该不到四十岁,按着葛格所描述的外貌特征,此人想必就是传中的王爱芸。
“姑娘,大难将至啊……”老刘头背后猛然一句,把王爱芸吓的一激灵。
“神经病……”王爱芸回头看了一眼,转而继续往前走,且越走越快,一边走一边看表。
“愧对亲夫,恶鬼索命……”老刘头站在原地自言自语,“姑娘,你有难啊……”
“你……”听老刘头这么一,王爱芸忽然站住了脚,回头一直盯着老刘头,“你到底想干嘛?”
“我想干啥不重要……”老刘头一笑,“关键在于,你干过啥!”
“关你屁事!”王爱芸斜眼盯着老刘头,听口音貌似不是本地人,转头似乎想走,迈了半天腿却原地没动,“你是谁?胡八道什么?”
“有难不自知,劫也大灾!”为了装蒜,老刘头干脆把秦戈的金丝边老花镜也用上了,扎一看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气质,“姑娘,我想知道,你丈夫是不是刚刚故去?”
“关你什么事?”听老刘头这么一问,王爱芸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虽言语间还是那几句,但态度却软了不少。
“我是来旅游的,好心帮你,你要愿意听我就多两句……”老刘头叹了口气挽了挽袖子,“你没有牢狱之灾,进公安局算不得大难,你的大难,在公安局外边!”
“这话怎么?”王爱芸的态度似乎有些疑惑。
“这要问你!”老刘头伸手指了指王爱芸,“好好想想你丈夫是怎么死的?死了以后又怎么样了?他泉下不宁,恶魂不散,你还想有好日子过?”
“这……”刘爱芸的眼珠子当即就瞪大了,“你怎么知道的?”
“哼哼……”老刘头上前一步,用手指了指王爱芸的眉头,“句不该的,这个地方叫‘鸳鸯夼*’,鸳鸯夼中藏黑气,即丧夫之象,黑气聚而不散,不是谋害亲夫,便是水性杨花,以致你丈夫泉下不安,恶鬼索命!”
“你……!”王爱芸似乎想发作,但眼珠转了转,干脆从包里拿出了一面镜子,对着自己的脸照了起来,越照表情越惊悚,似乎完全把老刘头自己“水性杨花”的事忘了。
“三天……”老刘头伸出了三个手指头,“因果报应见分晓,好好想想三天之后是啥日子吧……”罢,老刘头伸手开始截出租车。
实话,此时在公安局楼上偷窥的葛格,手心都攥出汗来了,正所谓死马当活马医,既然在公安局里审不出这个王爱芸的实话,又不能把跳大神的招到局里,也只能让老刘头上场骗一个试试了,总不能真玩绑架吧?不过这年头老百姓的防骗意识有所提高,这种神神鬼鬼的骗术也就老头老太太爱上当,想用这种托词忽悠中青年简直就是比登天还难,万一这个王爱芸不上套,就永远都别想抓住制毒的幕后老大了。而所谓的“三天”,也是老刘头根据苏铁力的死亡日期推算出来的日子,正是苏铁力“五七*”还魂的时间,如果这个王爱芸是汉族人的话,应该清楚“五七”对于死人而言意味着什么。
“你……你等等……”一听三天,王爱芸似乎也有发懵,皱着眉头一个劲的冥思苦想,继而浑身上下猛的一抖,“先生!老先生!您等等!”
“嗯?”老刘头此时已经拦了一辆出租车,听王爱芸一喊,假模假式的一回头,“干啥?”
“老先生……”王爱芸抿着嘴凑到了老刘头跟前,“这个……我刚才话有那个,您别在意啊,您能不能帮帮我?”
“帮你什么?”老刘头一皱眉。
“帮我破解啊?”王爱芸一脸的苦大仇深。
“你作奸犯科,我若替你破解,天道难容……你好自为之吧……”老刘头假模假式的摇头,又要上车。
“哎……哎……老先生……这个,您拿着……”王爱芸拉住老刘头,干脆把钱包拿了出来,数了五百块钱硬塞到了老刘头手里,“我可没干过对不起他的事!他生前肯定对我有误会!您发发善心,帮我化解了吧……”
“没干过对不起他的事?”老刘头捻了捻手里的钞票,又塞回给了王爱芸,“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你这个事,放在全国,能替你化解的人不超过十个,可惜我不是其中之一……”
“哎呀老先生!”一看老刘头把钱又塞回给了自己,王爱芸的表情一下子懵了,手忙脚乱的又从钱包里拿出五百,跟先头那五百一并塞了过去,“老先生……我求求你……救救我……因为……我……我……”
“你怎么了……?”老刘头一愣。
“我……我……”王爱芸愁眉苦脸的抿了抿嘴,下意识的用手捂了捂肚子。
老刘头也不是傻子,一看这王爱芸用手捂肚子,一把便捏住了王爱芸的手腕子,只感觉脉象潺潺,似乎是有了身孕。“这孩子……是谁的……?”实话,眼下这一切是老刘头万万没有想到的,本想欲擒故纵把这女的忽悠走就OK了,谁能想到这女的竟然还是个孕妇?
“您……您真是神仙……”看老刘头好像会号脉,王爱芸多少有些惊讶,干脆岔开了关于孩子父亲是谁的话题,“老先生,您就当可怜可怜这孩子吧……”
“既然这样……跟我来吧……”老刘头叹了口气,王爱芸立即喜笑颜开的上了出租车。
看着王爱芸上车,葛格终于松了一口气,心真他娘的服了这个老瘦猴了,如此刀枪不入的“女强人”都能让他忽悠走,丫不会原本就是吃这口饭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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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解*:
*夼:读音为“kuǎng”,洼地之意。面相中用以形容因表情而形成的皮肤凹陷。
五七:人死之后的第五个七天,传在这天,死去的人会回家最后看一眼亲人,并非“头七”还魂。
[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