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成功的时候会觉得眩晕这话我绝对相信。
不可能再晕了一百八十一个单杠大回环眩晕想吐走不稳道脑袋在往天上升腰以下倒在往地下抻成功的一切症状我有了。
成功到以后无论怎样的成功我都不会觉得晕了。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人生的第一次成功实在是过于成功成功到以后再做成什么我都下意识地想找个地方坐下先把自己放稳。
成功的感觉还不如看蚂蚱愉快。
于是除了不太合群的说法外更多的人说我谦虚。
其实世界上没有谦虚这回事骄傲的背面是没有反义词的谦虚只是比骄傲更合适生存的一种骄傲。
其实我觉得世界上最好的话之一是这么一句:这是我应该做的。同时心里一定也要这么想:
这是我应该做的。
这确实是我应该做的你干吗来了?
于是我说了很多次一直说到有人说:其实这小子也挺傲。
是挺傲都傲到不认同谦虚了。
我是个从来没有过自信的人一旦有了就得牢牢抓住那个骄傲是像模像样活下去的起点让我再做一百八十一个大回环也不放手。
清醒以后我就跟班长说其实我啥也没干是你唬出来的。
班长就乐。
我说这压根儿不算真正的成功。
班长说哪有真正的成功?
后来班长也走了。军队里搞数字化负效应是让很多兵有了上网爱好。有一天我上网吧就看见俩网友在敲着字相互调侃。
一个说:你真完美连缺陷都有啦。
一个说:你真成功连遗憾都有啦。
我反应慢我只好慢慢地呆。
★二级士官许三多
一九九七年许三多赶上了入伍来第一次大演习那不是在眼前这草原上而是拉到几百公里外的一个演习场。一路上士兵们的心几乎都一个劲地跟着车厢晃着:中国兵哪有空像美国兵那样逛呀大部分人没离过营的时间都是按年头算的。所以这种全副武装的演习总是从骨子里感到新鲜激动。
车忽然停住了外边喧闹着欢呼。
街边的电视里正播放香港回归时中**人升起国旗的实况录像。军车的队伍因此被卡在几辆民用车的中间。军车队尾的一辆民用车里是位生意人他一边听一边已经兴奋地跳下车来看见史今正撩起篷布往外看便兴奋地告诉史今:
香港回来啦!正升旗呢!……你等着啊!
生意人突然回头打开了后车厢从里面捧出了半箱可乐一边说一边把可乐往军车里扔一边说:算我谢你们啦!没你们回来得不会这么容易!
史今有点莫名其妙:喂拿走!
生意人朝史今伸着大拇指:你们好好干我才好挣钱!说完上车从车队边抄走了。
香港回归了我当了二十二个月的兵了。坐在角落里的许三多突然说道。
伍六一看了许三多一眼:你是不是一直在算日子呢?
许三多说对啊还有十四个月我的服役期就满了。
伍六一感到惊讶他说许三多你想三年满了就回去吗?
这事许三多却犹豫了他说我还没拿定主意呢。
这时有人在一旁插嘴了说他现在是尖子他要是满役期就回去那不是白冒尖了吗?许三多一听就知道是成才说的他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些难过。
好在车又开始走了许三多的心随着车子晃着晃着有很多事情他心里都不太清楚只希望尽快到达目的地。
他们的前方是温带森林山地海拔21oo米平均气温是二十一点五摄氏度。
路上他们换上了列车。
当兵的都是一些习惯长途旅行的人但很多人都耐不住列车枯燥的颠簸有的开始找地方睡觉、打牌。只有许三多仍在打量着车外车外流逝而过的一切仍让他觉得新奇。
史今看见了问他看什么呢?
许三多说外面好大我都没去过。
史今说你都会去的以后你还会去很多别人没去过的地方。
许三多告诉班长这是他的第二次旅行上一次是和班长一起来部队的路上。他说:上次我什么都没看着光顾哭了。
史今想起就笑说那回你坑死我了。
许三多却很开心:真的?
史今又是一笑说假的。这不还活着吗?
就在他们不远的地方成才也在默默地往车厢外看着那份憧憬和专注应该说和许三多一模一样。
夜幕淹没了军列的一声笛鸣。
车厢里的人都已经睡了只剩下几点昏暗的灯光。
不常旅行的人在这种噪声中怕是很难睡得着的许三多只好就着灯光看书。
那是一本高二的英语课本。
史今提醒说别看了。如果你不注意眼睛的话自学了高中课程也当不好兵了。许三多只好放下课本接着看车外的风景可他什么也看不见只有几点灯光偶尔一掠而过。忽然许三多现车厢一角的成才也和他一样醒着显得有些伤感也有些茫然。许三多想过去跟他们聊聊可他知道成才是不会和他说话的。他正想掉头现一根烟扔了过来。
许三多捡了烟朝成才走去。
许三多说:车厢里不让抽烟。
许三多把烟还给成才。
成才说:我记着数呢你看了五个钟头了我看了四个钟头。这说明你想得比我还多。
许三多说我什么也没想。
成才嘘了口气像是自言自语:我总是在想。
许三多问:想什么呢?
成才说:我想我怎么能做得更好点。机会啊生存啊我现在已经觉得挺没意思了你不想吗?
许三多摇摇头。
你现在可太不像听天由命的人了。成才指着车外说:许三多外面那座山你看出来了吗?
看出来了。咱们来当兵时就是走的这条路。
……我记得你拿我当了一晚上枕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许三多笑了犹豫了一会说:成才你为什么一直都不跟我说话了我做了什么错事?
成才说:错事吗?你现在做得很对什么都做得对只是我不太习惯了。许三多较真了他说可我知道什么是对了啊我就不会再做错了。
对对。你现在终于变聪明了说真的以前我从来没想过你原来是个聪明人而且你比我们谁都认真。
许三多说:我不聪明我……
成才说不争这个。许三多咱们是老乡不是?
许三多点点头:当然。
那我跟你说件事你保证不告诉别人。
我保证。
……如果这次演习没有突出表现的话我想转个连队。
许三多愣了看一下周围睡着的人他说你疯了?
成才摇摇头他说我没疯。
许三多说:钢七连只有淘汰的兵没有跳槽的兵。
那我就做第一个。许三多你今儿在车上说的是对的咱们已经服役二十二个月了还有十四个月十四个月没突出表现的话就得回家了十四个月是很快的。
你可以……你可以好好做啊!
有你在谁都出不了头的。许三多你太聪明了你学得快体能又好你踏实又从来不松劲最重要的你根本不想那些分散你注意力的事情。其实我并不比你差只是比你想得多了点其实好多人都不比你差只是在这一条上让你比下去了。许三多你绝对绝对是个聪明人。
许三多快把两个眉毛拧到一起了他说别说我聪明从来没人说我聪明。
成才笑了:他们不当你面说。其实全连除了你们三班长以外每一个人都认为你是聪明人。你小半年工夫就拿了好几个名次连团长都知道你现在又在自学高中课程走谁也走不了你啦。可是你也是全连人最强的竞争对手了我们都被你压得喘不过气来了许三多。
许三多愣住了。
成才轻轻地对许三多说:聪明在这里并不是好的意思你知道吗?
……我知道就是说我很会找机会。
成才点头:你看你心里也有这个词你知道找机会。
……是你跟我说的你说生存不易机会有限。
你记住了?
谁跟我说话我都会记住的可只有几句话能往心里去。
成才说:随你说吧。
许三多愣了一会:……你要去哪?
红三连要我就是你来的那个连。红三连军事不咋样文娱可是第一的到了那我可以转志愿兵我可以在军队呆下去照样有出头机会……
成才的声音越来越小。
列车一到站士兵们就迅地在山峦前安营扎寨起来可是野战炊事车刚刚开始准备做饭一个参谋打团部营房里火急火燎地跑了出来说:团长命令遭遇敌军空袭我方野战炊事车全部炸毁!
士兵看看天什么也没有:什么空袭呀?
一句话就把我们炸啦?有人问道。
假设敌情懂吗?各炊事班应急作业预备!参谋说。
炊事兵只好在营房不远的空地上刨起了土刨得土屑纷飞。
野战营房的墙上悬挂着大幅的团长作战决心图团长正和参谋长还有几个连长一块打量着眼前的沙盘好像真的碰着了战争一样。
团长说各位山岳地带基本上哪个坡都过了咱们的火炮最大仰角是不是心里有点毛?
让坦克连毛去吧我那车上装的可是侦察兵。高城说。
坦克连长不高兴说我那车上还有高机呢!
高城说:摩托小时三千六百块的家伙就拿高机当主力啊?真是财大气粗。
团长说成成成七连长有这劲头是好的我来这也想改改章程咱们的坦克只好做火力支援用了我打算把侦察连挪作刀锋。说真的暂时收一下牛皮烘烘那劲头听说这回动的是专业蓝军部队。
专业蓝军?有人费解地问。
参谋长解释道:每军区仅有一支主要业务就是研究友军弱点针对其弱点进行训练在演习中予以致命打击。说白了就是专业找碴部队。
团长思索了一会强调说:这次演习的蓝军也搞得格外诡秘咱们到现在没现过蓝军部队的影子。我就见过他们指挥官一面我的老部下姓铁名路这小子可是个鬼精。军区狮子大开口居然给了五个意外伤亡的名额看来是打算真干。
史今正在野战的车场上调整车上的高射机枪同时安装激光射器。许三多悄悄地摸到他身边。史今一眼就看出了什么说:怎么有心事?
许三多犹豫着:我跟你说件事你不能告诉别人。
史今笑着说:可以。
……成才要走。许三多说。
史今果然一愣:他告诉你的?
许三多点点头:他想去红三连……你不会告诉连长吧?
史今说:答应你了我不会说的。
……他说有我在他就出不了头。班长我现在知道成才为什么跟我疏远了。
史今敲了敲许三多的头盔像敲个孩子似的。
许三多说:以前我一直以为那是因为我太笨。
史今说有些地方你是笨。这也好有些地方我也想笨。
我不想。许三多说:成才说我是个聪明人他还说这个聪明不是个好的意思。
史今理解许三多的心他说不要去希望每个人都能理解你你不是个孩子了。你是尖子。
听这话许三多就觉得委屈突然朝史今喊道:你不要叫我尖子!说着跳下车去。嘴里继续喊着:我就是想干得好一点让你提干让你留下来!
史今一听慌了看看周围没人才定下心来他对许三多连连地喂了几声他说这你不能嚷嚷。许三多你上来我跟你说。许三多执拗着就是不上。他说我不!史今只好说:你不是成才说的那种聪明你是慢慢地开始活得明白了这是穿上军装就必须有的过程。史今说得很轻但说得斩钉截铁的。
什么是明白?许三多问道。
明白……明白就是你开始有烦恼了你得去担当很多责任。许三多我跟你说你不穿这身军装也许还能糊里糊涂地高兴着可你乐意吗?
我乐意。
那就好。
史今叹了口气回头继续忙着自己的激光射器。
车下的许三多竟没走悄悄地他又凑了上来好像有些后悔。
他说班长我不跟你嚷了。
史今看了看许三多说:许三多都说当兵后悔三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可这话都是当过兵的才说没当过兵的人怎么知道要后悔一辈子?我问连长连长说这是个二律背反他有学问我可不知道什么叫二律背反。
我也不知道我去翻书。
史今暗暗地苦笑他说我希望你能找到答案。
班长的话在许三多心里打转突然许三多好像有了答案他说我想人是不应该怕后悔的因为后悔也是个进步。
史今顿时就惊讶了他说许三多你长得太快了。
第一绿色的信号弹在清晨的森林间悠悠地升起了。
随着低沉的引擎声七连的步战车迅抢占了林地间的主要通道。车上所有的枪炮全部对准了林地外那片未知的空地。
连长指挥车里高城正在几个武装的士兵中用车内通话系统呼叫着:各班注意各连于三分钟后向453方向起冲击我们的任务是以最大机动度抢占蓝军防区的o34高地建立阵地如果可能对敌纵深进行火力侦察。各车准备看红色信号弹行事……
但蓝军一直没个动静!
洪兴国猜测:兴许准备打阵地仗吧?
高城却摇头否定:老皇历啦他要有阵地咱们就有靶子啦。
一红色信号弹终于升上了天空高城兴奋地呐喊着:冲击!
钢七连的两杆连旗八面威风地打了起来十辆步战车以五十公里的时射了出去。
然而那红色弹还没落地从七连侧面的山峦间几架直升机已经贴地爬升后而先至地冲向七连冲击的山头。
现蓝军!现蓝军!
车里的通话器响成了一片。
车上的射手迅把高机摇低。
别打啦!根本就在有效射程之外嘛!高城气得直砸车上的钢板。这事就透着不公平!***冲击度比咱们快了整整六倍!
就这几句话的工夫直升机已经沉入山峦明显是占领了七连要占的那块阵地。
这时通话器里传来了团长的声音。团长火了:
七连长你胡咧个啥呢?乱我军心!
高城知道不对忙应了一声:是!
团长在通话器里大声地嚷着:原定计划!你记住指挥室里的人要的就是这种不公平!
是!继续冲击!
高城命令钢七连插向那处莫测高深的山头。
领头车刚接近山地从林地里一声轰响车体上的激光装置感应到激光光束冒出了白烟那杆“装甲之虎”的旗顿时被白烟淹没了。
下车!下车!各连协同进攻!高城指挥道。
一辆车的舱门还没打开又一股白烟冒出。士兵们骂骂咧咧地从车里钻了出来一个一个翻出了白牌“阵亡”了。
散开!五十米间隔推进!
高城看着那两辆车上的兵气不打一处来:平常说什么呢?上车要猛下车要快!没下车折损五分之一!躺下你们现在都是尸体!
话音未落一声怪异的枪声传来高城下意识地闪了一下。
连长你也挂啦?有人喊道。
高城说没打中!
又是一枪。这一次高城顾不得叫喊了只是使劲地把身子伏低。
机枪手和狙击手扑了上去伍六一支开枪架对着目标区域就是一顿猛扫。但在成才的瞄准镜里除了摇晃的草丛空无一人。
战场随后沉寂了下来。
七连也算是训练有素了两个班迅从左右掩了上去。
几名士兵从不同方位扑进目标区域也是一通扫射但什么目标也没有看到的只是他们自己的弹壳在纷飞。
但七连很快就学乖了他们的步兵随时在前沿警戒着。
这时的高城正看着一个空筒愣。他身边的士兵也没见过便问:这是什么连长?高城说:是一次性使用的火箭射器。指导员洪兴国就惊讶了:他们用的不是四零火吗?高城马上翻了翻手上的弹壳:他们用的也不是八一杠这根本不是七点六二的子弹。他们打的全是三点射八一杠是没有三点射功能的。刚才那两个点射明显是冲我来的先打车把人逼下车再打指战员这需要极好的观察力和心理素质。
咱们到底在跟哪个国家的军队打仗?洪兴国不由问道。
当然是中**队!
那就等主力部队到达再推进吧?
那是某大国干的事情海6空三军协同对抗小小游击队。高城死死盯着前方对洪兴国说我推进你在这里接应。
沉寂的战场又响起了爆炸和枪声那是来自七连的后方。
七连的士兵以班为单位在林地间推进着。他们现在已经弃车就步了。丛林间山峦间不时冒出些零零星星的枪焰弄得七连想还击的时候都晚了。
甘小宁的头盔上忽然冒出了白烟他只好摘下头盔躺倒在了地上。我没听见枪响啊?他倒在地上大声抗议道。
微声!各班化整为零挥个人优势!
高城用手势指挥道。
伍六一的机枪顿时打得震耳欲聋。
连长说什么?甘小宁问道。
他就躺在伍六一的身边。
微声!伍六一对他说。
大部队终于到来了。
洪兴国望穿秋水终于望出了满脸的喜色。
然而打头的车却忽然冒出了白烟。坦克连连长乖乖地从车上跳下很守规矩地翻出了自己的白牌。
让人家摸啦!又是地雷又是炮炊事车、补给车都让人给炸了!指导员要不先让炊事班埋锅造饭吧?他们活着的不让吃咱牺牲的可还会饿肚子呀?
洪兴国气得一挥手道:我还没牺牲呢!
说完向着等候的步战车跑去。
成才的瞄准镜里终于找到一个淹没在树丛后的人影。
枪声清脆一响成才将树丛后的人影打出了一股白烟。
击毙了一个!成才高兴得猛地跳了起来。
去看看!到底是哪支部队!高城命令道。
伍六一早就冲了出去。其他人成散兵线在后边跟着。
可他们挑开树丛一看后边空空如也。
白铁军不满地喊了起来:他们违规了!被打中了还跑!
没有违规。肯定是两个人活的把死的背走了。伍六一说。
他看见地上的一个弹匣俯身去捡还没碰到脚下已经触到一根纤细的饵线轰的一声炸响伍六一的脸好久才从白烟后冒了出来。
我这就算是死了。伍六一苦笑着说你们要小心饵雷呀。
除了几个通信员外高城周围坐的都是已经“战死”的人。
高城忍不住看了看不知说什么好。
所有的“死者”也只剩了对他的苦笑。
几个士兵气急败坏地跑过来:报告连长!一边喊一边给他看手上一个牌子上边写着“水源已投毒”。
什么意思?
士兵说咱们去打水就看见这个牌子了。
高城说我明白了大家嚼压缩干粮吧。
回头看了一眼伍六一说你们可以去喝水。
伍六一几个却不去而是带头拿出野战口粮艰难地嚼着。
高城有点看不过嘀咕着说这事你们不用讲什么义气。
甘小宁只管做着鬼脸一口一口艰难地咽着。
这时洪兴国从步战车跳下往这边走来他告诉高城:刚跟指挥部联络过。主力攻击部队改变计划移师回防原地固守推进三十公里的目标恐怕是没法完成了。
高城只好合上了手里地图他说咱们不是攻方吗?怎么现在倒打成守方了?洪兴国说:团部的决策是对的装甲部队的弱点就是难以隐藏和依赖后勤冒进绝不是个方法。高城说:那就布防吧!说着他看了看周围的士兵老大的怒气没处。今天晚上看来得在这里过夜了。
战地上的夜连车影都看不清楚了。
幽暗的森林里一个警戒的哨兵忽然被身后的一束红光套住了随着一声轻微的枪声哨兵就死去了。几乎与此同时车灯刷地全打开了枪炮声顿时响成一片。
照明弹中有人影在树林中飞窜着撤退但所有的枪炮都追随了过去。
随后又沉寂了下来。
三班向假想敌撤退的方向搜索而去。
肯定收拾了四五个!这回算是把他们狠狠地搞了一下子。洪兴国有些暗暗地兴奋。跑回来的史今却说:报告连长报告指导员他们又把尸体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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