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儿!”顾明珏心疼地扑了过去。
自他认识璃儿以来,无论是重生前的骄横任性模样,还是重生后的冷静沉稳模样,她还从没哭得这般伤心。
“夫君……爷爷……爷爷薨了!”一句话未说完,泪便又落了几行。
宁国公去世对苏锦璃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这是疼她入骨的爷爷呀!
顾明珏没有说话,只是将她往怀里带了带,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哭。
他是那般的了解她,因为了解,所以才保持了沉默。
他深知,她此刻的悲伤的无助不是几句话就能抚慰的,她需要好好的哭一场。
苏锦璃哭懵了,苏宁安等人却还保持着一丝丝理智,见到顾明琰他们兄弟几个后就忍住巨大的悲痛,恭恭敬敬地行礼。
“宁国公突然离世,朕心甚悲!朕今日来只是为了给老国公上一炷香,众卿不必多礼!”顾明琰面色沉重道。
宁国公的死,于亲友而言是一种痛,于燕国和他来说则是一种巨大的损失!
像这般足智多谋、能征善战、忠心耿耿、一心为国的忠臣良将,可是世所罕有啊!
“多谢陛下恩典!”
苏宁安他们的眼圈又红了红,这次并不是因为不舍宁国公离去,而是因为顾明琰的话而感激。
臣子离世,帝王能亲自前来举哀已是莫大的荣耀了,更何况帝王还如此谦卑恭和?
作为一个臣子,宁国公无疑于是十分成功的!
顾明琰在说完话之后,就亲自给宁国公上了三柱香。
“国公爷一路好走!朕和大燕的所有臣民都会牢记您为大燕立下的汗马功劳的!”顾明琰微红了眼眶道。
说罢,他就转身道:“追封宁国公为忠勇郡王,谥号为‘烈’!”
话音刚落,宁国公府的一众主仆全部跪地谢恩:“多谢陛下恩典!”
虽然是死后哀荣,却也表现出了熙平帝对宁国公的爱重。
这令一众沉浸在宁国公逝去的悲哀中的人心里得到了丝丝慰藉。
若是宁国公在天有灵,也该安息了!
追封完宁国公,顾明琰又对一旁跪在地上,满脸哀色的苏瑾峻道:“国公爷的逝去,的确令人心碎惋惜,可是,作为世子,你不能一味沉浸在悲伤当中!你要用你稚嫩的肩膀来接住国公爷卸下的重担了!”
这一番话说的十分动情,可谓是感人肺腑,不仅是苏瑾峻等人十分感动,就是前来吊唁宁国公的大臣们也有些动容。
顾明琰完全不知道,自己无意间的一个举动,为他在臣子心中树立了多么光辉而伟大的形象。
“臣……微臣明白!多谢陛下惦念关怀!臣必将竭尽所能,为大燕尽忠!”苏瑾峻强压下心中翻涌沸腾的情绪,尽量平静道。
见他虽然难掩悲色,却也应得得体,顾明琰同一众大臣对他不禁高看了一眼。
要知道,苏瑾峻也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郎,能在家中的支柱倾塌之后,在帝王面前表现地如此得体已经是十分难得的事了!
“好!将门无犬子,朕相信你!”顾明琰郑重地将苏瑾峻扶了起来。
见状,苏瑾峻不免有些紧张,但他还是镇静自若地接受了这份帝王恩宠。
因着今日宾客众多,顾明琰也不好一直呆在松义院,他只站了有一柱香的时间,就被苏李氏遣人带到附近的厢房去休息了。
忠勇郡王的丧礼持续了七天,在这七天里,整个国公府可谓是宾客不断。
除了京都的一众达官贵人和军中的将士之外,有不少百姓也自发地加上了凭吊忠勇郡王的行列当中。
宁国公府外每天都可以见到许多身着素衣,拿着黄色菊花的百姓。
在七月二十二,出殡这日,除了帝后和苏贵妃亲临、数千银甲卫开道之外,还有满城的黄色菊花来为忠勇郡王送葬。
苏锦璃这几日天天守在灵堂,早就哭哑了嗓子、流干了眼泪。
可是,当到了宁国公真正下葬的那刻,她还是不管不顾地冲了过去,抱着棺木不撒手。
苏锦绣碍于身份一直强忍着眼泪,见她如此,也顾不上礼仪了,“哇!”得一身就哭了出来。
她们着实哭得太过于伤心了,其余的苏氏族人也被她们引出了眼泪来。
眼看着,众人哭得收不住了,奉命为忠勇郡王主持丧葬事宜的宁王连忙站出来大声喊道:“亲友节哀!莫要误了郡王下葬的吉时!”
闻言,众人纷纷强忍住了眼泪,唯有苏锦璃还趴在棺木上哭得撕心裂肺,顾明珏只得硬下心肠,将她扯了下来。
“璃儿!你听话!让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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