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您为地上这位宋小姐请个大夫,诊治的费用由我来付!”
这宋倩是个羸弱女子,这一摔,半晌都未起身,又是在门槛上,怕是伤了筋骨。
他作为一个有担当的男子,本不该由着其跌落而熟视无睹,付个医药费还是应该的。
听了他的话,原本可怜兮兮望着他的宋倩一惊,一回头,就见喜怒不形于色的宋翎正对自己怒目而视。
她那蒙着一层冰霜的目光此刻酝酿着的是狂暴,充斥着一股子令人脊背发凉的阴寒。
宋倩哪里见过这样的宋翎,只一眼便吓破了胆,方才积蓄地勇气霎时消失地无影无踪,只垂着头缩小存在感。
然而,她的动作显然很是多余,只让宋翎对她的鄙夷又添了几分。
虽然对宋倩这般不要脸的行为怒火中烧,但宋翎到底还保持着冷静。
故而她没有率先责骂宋倩,而是朝容穆福身请罪道:“世子言重了!是娘亲和我未教养好府中的庶女,这才惊扰了世子,还望世子莫要气恼!改日,兄长会亲自上门给您一个交代的!”
容穆只是讨厌宋倩的做派,对安国公府倒没有什么意见,故而,他对宋翎还是很客气的。
他浅笑道:“宋大小姐客气了!此事就此作罢,你禀了夫人好好教导这宋小姐便是了!”
说罢,他便径直走了。
宋翎连忙再次福身道:“多谢世子心胸开阔!”
待容穆走远,宋翎面上的笑意瞬间凝固了,她冷冷地瞥着宋倩道:“收起你那攀龙附凤的心思!若再闹出什么幺蛾子,坏了我宋氏贵女们的名声,我便让娘亲为你修个道观,送你做姑子去!”
她的眸光冷冽而又不失威仪,宋倩被她锐利的目光刺得头皮发麻,禁不住一阵瑟缩。
见状,宋翎又道:“今日的事,既然世子不追究,我也就不与你计较了!”
说完,紧张兮兮的宋倩才松了口气,可她总觉得有点不对。
毕竟,她这个嫡姐的手段她是知道的,从来都不是心慈手软之人。
她今日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岂会这般容易地就放过她?
就在她疑惑间,就听宋翎用她那冰冷的、不含任何感情的声音道:“当然,我会如实禀报给爹爹和娘亲以及大伯等长辈,他们要对你作何处置我就不知道了!”
“你!”闻言,宋倩立即抬头瞪着宋翎。
她就知道,宋翎怎么会对她宽宏大量!
竟是如此阴毒,以她大伯对宋家小辈的刻板严苛,便是她爹爹再维护她,她也免不了受家法!
要知道,宋家的家法可是用那种特制的,带钩子的鞭子来执行,只一鞭子就是皮开肉绽!
只要一想,她曾经看到别人受家法时的惨状,她便忍不住开始哆嗦。
任她如何气闷恐惧,宋翎却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你们几个扶着宋倩回她院子里去!”她冷冷地对同她差不多同一时刻过来的宋倩贴身丫鬟道。
宋翊在安国公府素有威仪,那几个丫头自是对她言听计从。
几人乖顺地福身领命,随后一起将瘫在地上的宋倩扶了起来。
待宋倩几人走了几步后,宋翎才又开口道:“宋倩,你是个什么出身,你心里要有点数!”
她这话是在指责宋倩方才不自量力勾引容穆,亦是在警告宋倩。
宋倩闻言立即脚步一顿,眸中顿时迸出一抹浓重的恨意,面上满是不愤,她不自觉地握拳。
她不服!凭什么宋翎从小就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样就能获得长辈和兄弟姐妹们的宠爱尊敬,而她费尽心思讨好众人却依旧被看不起?
她们同样是安国公府的小姐,为什么宋翎就能蔑视蝼蚁一般望着她?
就因为宋翎是从夫人肚子里爬出来的,而她是姨娘生的吗?
哼,都是安国公府的小姐,谁也比谁高贵不了,她总有一日要踩在宋翎这张清冷的脸上!
似是听到了宋倩心中的不忿一般,宋翎又傲然道:“嫡庶尊卑有别!你不过是萤烛,竟妄想同日月争辉,简直是痴心妄想!”
闻言,宋倩身子顿时一僵,紧握的拳头因为太用力已经指骨泛白了。
她浑身透着一股子煞气,眸中的恨意已然转成了浓郁的阴霾,一张俏脸已然扭曲狰狞。
“小姐,我们快回去吧!”她的贴身丫鬟含泪哀求道。
说罢,紧紧地扯着宋倩的衣袖,生怕她一个控制不住发作出来,彻底惹恼宋翎。
还好,虽然气急,可腰上的疼痛令宋倩异常的清醒,她并未与宋翎争辩,而是一言不发地由着丫鬟将她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