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不务正业的时候,常考校他学问,沈长栋觉得还是挺受益匪浅的。
再者,在家里多待几日,他也不怕夫子会责罚他,到时候他让他爹给他写封信带着,等到了县学给夫子,夫子看在他爹的面子上也不会为难他。
沈长栋没考上秀才,并未表现得多失落,家里人也顾及着他的心情,没人提及此事。
倒是李氏听说沈长栋回来了,专门跑来溜达一圈儿,本想着讥讽几句,不料话还没说两句,一盆泔水从头淋到脚。
“张翠香,你疯啦!”
泔水淋在身上,恶臭不说,李氏压根没有任何准备,往嘴里还灌了一些。
顿时干呕起来,可她呕着也不忘狠狠瞪向江晚,龇牙咧嘴地怒斥道。
“我是疯了,怎么了?你这趟过来不就是想嘲讽我家长栋没考上秀才吗?明说就是了,不用阴阳怪气的。”
“我……”
“行了,别你啊我的,识相点儿,赶紧滚。你也不睁眼看看这里是哪里,是我家!你要是再不滚,待会儿我泼的就是大粪了。”
分了家,也不见李氏过来嘚瑟,如今沈长浩考中秀才,她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不就是一个秀才吗。
有什么了不起的!
有本事考上举人再说。
“你、你给我等着!”
沈长浩考中秀才后,压在李氏心口二十多年的气终于疏散了,于是谁她都不放眼里了。
尤其是二房。
她就想让二房看看,如今他们两家的差距,可谁知道,现如今的张翠香宛若泼妇一般,竟然敢往她身上泼泔水,还这般伶牙俐齿。
身上哪里还有一点没分家时的窝囊模样。
「切,等着就等着,什么东西也敢威胁我。早知道往她身上泼大粪了,让她犯贱!」
李氏威胁完,人就顾不得什么,转身就跑了。瞧着她逃跑的模样,江晚翻了个白眼,转身朝屋里走去。
刚回头,她就看到薛晴、姜珊、杨慧跟看陌生人一样,瞪大眼睛看着她。
“你们怎么这么看着我啊?”
「难道是我刚才骂人骂得太狠了?」江晚狐疑道。
“没怎么,娘,我去把院子收拾收拾。”
薛晴见过打架吵架的,但没见过泼泔水的,她婆婆也太狠了,说泼就泼。
还要泼人家大粪。
薛晴可不觉得她只是说说而已,要是李氏再过来说风凉话,她肯定会这么干。
“姜珊,你去摘几颗生菜,你爹待会儿就要回来了。”
昨天江晚看了天气,夜里的确下了场小雨,不过这场雨没有前几天那场雨下得大,一早天就放晴了,沈朗给沈长栋布置下几道题,他就独自一人去了镇上。
他去镇上,也没别的事,就是把他前几天去县里卖草药的时候,路过镇上铁铺‘订购’的平底锅跟炉子拿回来。
“哎。”
沈朗去镇上拿铁锅的事,家里人都知道,也都在期待着。所以一听江晚吩咐,姜珊立刻爽快应了一声,麻利地去干活了。
家里终于要做生意了。
不过她更好奇的是,爹娘说的煎饼果子到底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