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司徒夫人不过是个脆弱却又不幸的女人,真正造成这场意外的,却是那位风流却又薄情的老司徒先生,任何女人像司徒夫人那样被对待,恐怕都会疯掉吧?
司徒凌枭说到这里,目光也渐渐沉了下去,“只可惜,我从前一直都不知道这些,一心以为是煞想要报复我们司徒家。”
路瑗声音有些哑,“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
“半年前。”
半年前?那也不短了。路瑗想了想,又问,“那煞呢?他也知道吗?”
刚问出口,路瑗又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煞肯定是早就知道了,不然怎么可能会在最后关头,还是决定救司徒凌枭?
“煞应该很早就已经知道了,所以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我死。”司徒凌枭平静地说道,“他在司徒家住了那么多年,对哥哥和妈妈都有感情。他觉得是我害死了哥哥和妈妈,将他逼出了司徒家。后来他从大火里活下来,应该也受了很多苦,所以更加对我怀恨在心。但是,他应该从来没有想过真的要我死。”
路瑗愣住,“为什么这么说?”
司徒凌枭摇了摇头,轻笑,“直觉。”
“……”
虽然不知道他这毫无根据的直觉是怎么来的,但是路瑗不得不承认,这直觉倒是真准,因为她记得煞好像真的说过,他并不是真的想要司徒凌枭的命,他要的只是司徒凌枭痛苦。
痛苦地活着,为死去的母亲和哥哥赎罪?
路瑗觉得自己还是猜不透煞的思想,摇了摇头不再继续想,“我记得你上次说过,你父亲从楼梯上摔了下来成了植物人,现在怎么样了?”
谁知路瑗的话刚说出口,司徒凌枭的脸色就变了。
路瑗惊了下,以为自己说错话了,“怎么了?”
司徒凌枭皱着眉头,像是在思索什么事情,许久后才抬起头来反问她,“我手术的时候,你一直在诊察室里看着?”
路瑗点点头。
“那,你有没有看到煞给我做手术的时候,用到了哪些东西?”
路瑗努力开始回想,“除了最常见的手术道具,还有些我没见过的液体,好像还有血块之类的东西。”
提到血块这两个字的时候,司徒凌枭的脸上明显僵了下,下意识伸手捂了下自己的胸口。
路瑗以为他是伤口又开始疼了,立刻紧张地像要查看他的伤势,他却朝她摇了摇头,“没事。”
路瑗狐疑地看着他,似信非信。
司徒凌枭轻舒了两口气,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说,只是声音明显比刚才低沉了许多,“他已经死了。”
这个答案,无疑再次见路瑗震到,“什么时候?”
司徒凌枭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却很快就又掩饰住了,而路瑗还在消化刚才听到这些消息,所以一时竟没有注意到。
“两个月前吧。”
司徒凌枭语气淡淡的,并不见得有多难过。
路瑗想想便也明白了,毕竟司徒家的悲剧,都是这位老司徒先生一手造成的,司徒凌枭愿意养他这么多年,已经算是仁孝至尽了。
路瑗听完这些消息,心里只觉五味陈杂。
从未想过,煞居然会是司徒凌枭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所以,如果事实是如现在这样的话,那司徒凌枭应该不会怪她放走煞吧?
“路瑗。”
听到司徒凌枭的呼喊,路瑗猛地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嗯?”
“在想什么?”
路瑗咬了咬唇,最后还是老老实实承认,“煞。”
司徒凌枭的眸子瞬间就沉了下来,“不准想他!就算他是我兄弟,敢抢我的女人呢,我照样不会对他手软?”
路瑗娇嗔地瞪他一眼,“你胡思乱想什么,我只是在想,你昨天应该也不是真的想杀了他吧?”
路瑗原本以为司徒凌枭会很快承认是,没想到他这回却沉默了许久,才沉沉地抬起眸来。
“如果不是因为你在,我会真的杀了他。”
路瑗的心猛地一颤。
司徒凌枭毫不掩饰自己的眸子里的戾气,“路瑗,他曾经杀了你,后来又妄图把你从我身边抢走,把你变成他的傀儡……就冲着两点,我都不可能放过他。”
她的声音微微有些发抖,“那,你后来为什么又决定放了他呢?”
“因为你在。”
司徒凌枭的眼里又浮现出几丝柔情,配上刚才那丝丝的戾气,俨然像是鲜血中开出的罂栗花……
看着这样的司徒凌枭,路瑗却并不觉得可怕。
她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司徒凌枭。
因为她在,所以他不希望她亲眼看到他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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