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什么地方,在我看来,两口子之间是最用不上规矩的。”言徵望着她,一双眼睛里满载了笑意。
晏晚晚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不管戴起面具后的他究竟是什么样子,他们成亲这些时日以来,她所了解认识的他,却真真是个谦和温润的君子,诗书浸润的风骨那是伪装不出的,谁知道他却说出了这样一番恣意的话来。
他所言所为,已数回超出了她的期待,这回尤甚。
言徵见她眨着眼,有些发愣地将自己看着,模样竟是少见的呆,却呆得格外可爱。
他忍不住勾起唇角轻轻笑了,抬起手来轻拍了下她的脸颊,“娘子这是怎么了?总不能是被我给吓着了?”
她眼睫微颤着抬起,眸光一望进他眼里,前些日子心中憋着的闷气骤然间就散了个干净,她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言徵见着,打铁趁热,连忙将她的手拢在了掌心里。
晏晚晚挣动了两下,没有挣开,言徵将她的手紧紧拢住,眸光直直望着她的双眼,似恨不得能望进她的心底,“夫妻便是要并肩同行之人,若能真正坦诚相见,自是再好不过。我自与娘子成亲之日便说过,我是想与娘子走过一辈子的,不管我做什么说什么,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晏晚晚看着他有些愣神,怎么突然说起了这有些肉麻的情话?是想引她坦白,还是他还有事儿要向她坦白?亦或,两者皆有之?
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言徵既没有与她说什么,也没有暗示她说什么,说完那番话后,对着她有些狐疑的小眼神,倏然一笑,便是站起身来,顺势将握在掌心的手一扯,晏晚晚猝不及防被拉了起来,一个踉跄,直直跌进了他怀里,被密密搂住。
晏晚晚下意识要退,后腰上却已经箍上来一只手,将她的腰肢紧紧揽住。
这是什么意思?觉得已经掉马了,索性便也不装了?晏晚晚有些羞恼,左右也无人能瞧见,她正待运气于指,与他比划一番,谁知却听得他在耳边低低笑了一声,“别动。”那嗓音低沉磁性,让她心尖一麻,还真僵着不动了。
入目是他的笑脸,春风拂柳的眼睛亦被笑意点亮,妆点得熠熠。
她有些晃神地看着他,看着他抬起手,在她头上拨弄着,头发被拉扯着让她陡然醒过神来。
“弄疼你了?”他立时停了手,略带两分紧张看着她,尴尬地咳咳两声道,“对不起啊,娘子的发髻有些松散了,我偏偏对女子的发髻又不太在行。”
在行那还了得?晏晚晚这才想起她清早起来就去井边打水洗脸,还来不及照镜子呢,但不用照也能想见她定是顶着一头的鸡窝。心里越是恼羞,她面上越是镇定,“哦”了一声,她终于挣开他的怀抱,背过身,将发髻打散,动作快而急促。她这一头头发不如旁人的顺滑,自小起便有些毛躁,打散披在肩头还带着天生的波浪卷,倾泻于肩腰,恍若海藻一般,若是在前世,连烫头发的钱都省了,自带妩媚,女人味十足的大波浪,换到了如今这个时代,却到底有些非主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