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早在公安有所行动的时候,老爷子跟我老爹就有所察觉了,暗地里使了些手段,致使公安部把嫌疑转移到了老爷子头上,要不然,今天被抓的就是我。
“那个买东西的人是警察?”
“不是,确实是个新客,东西往外省走的时候被抓了。”
奶奶的,那就是倒霉呗?
这样倒好些,我最怕的就是有人想要针对我们,因为那样的话肯定一环接一环,近来来多少事儿,我都数不清,完全折腾不过来。
老爹一直喝水,“主要是这段时间省里的关系走不通,可能要搁置些时间。”
“怎么了?学清廉了?”
老爹摇摇头,“不像。”
一顿饭,大家都没吃多少,分批上了楼。
我跟江染坐在床边,两人都是一言不发,其实是我不说话,所以她不打扰。
抽到第三根烟的时候,江染把我的烟盒子抢走了,“不许。”
我点头,走到窗边吹风。
“咚咚咚”
“进。”
老爹先是探了个头进来,确定没有来错时候儿,这才放心的走进房间。
“你别担心,你爷在这城里受不得委屈,进了局子也没人敢招。”
我看着他,不说话。他就是这样,人前一本正经,不苟言笑,到了我这儿就随意的不像话,要不是江染还在,他都要躺在椅子上了。我忍不住怀疑,是不是他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等到江染打着给我们削水果的幌子下了楼,他才再度开口,“明天王家小子可就要结婚了,我这给你准备了十多年的童养媳,可就白养了。”
我翻了个白眼,“还有心思说这个?”
老爹努努嘴,一副我很委屈的感觉。
“行了,走了。”
目送他出门,关上窗户,横躺在床上。
老爹临走之前的那一眯眼,让我心中莫名踏实了很多。
这个微表情懂的人不多,我,二大爷,老爷子,实打实的亲人才明白,老爹的眯眼,代表了这里面还有文章,有文章,代表了大有转机。
或好或坏。
眼下的情况已经最坏,还能怎么转?那就是好了?
这时候如果说是老爷子故意进去的是不是有点儿牵强了?货是我出的货,没人安排,东西被缴,被人供出来,那是真的倒霉,都是随机因素,老爷子不是神,哪能控制。就算他能做到这些,图什么?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拿自己去换?我想了想,他进去了,对我们好像真的百害无一利。老爹不是为了骗我安心才做那表情的吧......
辗转难眠到十一点多,老爹又出门了,陈亦可拿了些东西放在他的车上,我留意到,这人已经穿上了满身的大红。
这两天,家里的伙计已经把能贴的地方都贴满了喜字,门前换了新的大红灯笼,陈亦可从我们家走,那大宅就要有一个娘家的样子。
即将出阁的新娘子回了回头,仰起脖子看了看我所在的窗户,顿时四目相对。
应该是二姐给她盘的发,头顶一缕一缕的碎发合并成束绕过额前,看上去就像古代的千金小姐。当初江染也盘过这么一个,同样二姐的手笔,说等我俩结婚的时候她就给江染做成这样。她化了很重的眼影,但是不夸张,一身中式的喜服,如果再多一个头冠,就跟我前些天在商场门口看到的那张游戏海报上的女人七八分像了,满身红妆的虞姬。
陈亦可冲我笑了笑。我看过最多的还是她的白眼与嫌弃,这一笑弄得我很不适应。
待到她进屋了,我的身体才从僵硬的状态中摆脱出来。跟老爹说得一样,这可能是陈亦可用童养媳的身份对我第一次笑,而且是最后一次。
江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见我回头,同样对我温柔一笑。她是个很聪明的姑娘,但是估计也不会想到这简单的笑容却给了我不挂念不记惦的决心,我跟陈亦可,从始至终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至于和王修谨是不是,这就轮不到我操心了。
天大亮的时候,一顶八抬大轿进了家门。
没有唢呐,也没有司仪,只有一顶红轿子,抬轿的八个人我也一个都不认识。王修谨胸前挂着一朵红花,一身的喜服,头发精心收拾过。他本来长得就好看,一打扮就是十足十的型男。
“铛铛铛”他抬手往前方丢了好些金元宝,每个都不大,但是很多。朝阳映照下,金光闪闪。
我们这儿有给开门钱的,都是红包装票子,几千块到几万块都有,是个形式,但是他不同,这一地的金元宝,不能用万为单位计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