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不赚王八蛋啊!”
“出了事儿怎么办?”
“哪里有那么多事儿好出?大不了贴钱呗,再不行进去蹲几年,有什么的?”
她到底还是懂一点儿规矩的,鬼市里的保人,说白了就是顶罪羊,不管是哪边儿出了问题,吃苦的肯定是这个中间人。但是,有一点她却低估了,那就是近年来中国对文物走私的打击力度。如果价值过高,很有可能就是无期,那不是蹲几年的事儿。
“美女,你真愿意给我作保么?”
三姐点头,“不过你不是想让我白干吧?”
“不能不能,老规矩是 百分之十,我给你十五啦!”
作保的可以吃商品价值的十分之一,客人涨到百分之十五,别看只有五个点,动辄几千万的数目,五个点那就是二十分之一,论百万计的!
“保人有了,你看啦!”
大姐摇摇头,“不好意思,这买卖我们做不来。”
“咋了么!不都说好的!怎么就反悔了么!”
“她不是鬼市的老客,做不了保。”
“哎呦呦,你看看你这就不会变通了嘛,老客不老客的,一回生二回熟的嘛,她可能就来过你们店一次,在其他店里消费过呢?”
三姐倒是不嫌事儿大,“我十岁的时候就来过这鬼市,还算不得老客?”
大姐:“不算。”
三姐横眉,“你说不算就不算?”
大姐看了看我,“他说了算。”
嘚嘞,烫手的山芋扔到我这儿来了。
“这小兄弟又是什么人嘛,你们别闹了嘛,大家好好做生意好嘛。”
“他说是就是,他说能保就能保。”大姐一口咬死。
实话啊,当支锅的说了这买卖能做,那肯定能做,关键我能说么?
大姐二姐还有一个外地佬都看着我,我的目光无处安放,看了看陆三金,这人很不讲义气的别过头去。
“不能保。”
我没去看三姐的表情,只听到那个外地佬又抱怨开了,“你到底是哪个嘛,帮帮忙啦,我也给你分成啦!”
“这样吧,你要是能从其他铺子里买到东西,价值不低于五百万的,不用保人,我做主,卖给你。”听他们之前交谈的,这笔交易的价钱应该很是巨大,五百万买到的货色不一般,但也谈不得极品,相对来说只能算是冰山一角,料想他也不缺这些。之所以这么做,那是想拉上其他老板上船。我偷偷张望了一下大姐,她倒是没有反驳。
“你说的啊!不能骗我的啊!我这就去了啊!”
待到人出了铺子,三姐彻底失去了掺和的兴致,靠在椅子上用一副看奸商的眼神看我。
“他到底要什么?”
大姐:“ 清朝揽雀双首母鼎。”
这口巨鼎我有印象,在我们家库房摆了很长时间,上回盘货的时候还有看见,但是那东西一直放在库房里,就没取出来过,这外地人是怎么知道我们家有的?
又是王支锅,绝对没跑儿了。这个老家伙,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即使被顶下去了,还不肯脱身世外,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其他心思。
我想了想,东西出肯定是要出的,我不担心他挖坑,因为只要他这么做了,那铁定是活不长了,别说动武,光是口水都能淹死他。再说老放那儿摆着也不是事儿,青铜器坚挺没错,但总归也熬不住岁月的折腾,与其留在那儿烂,还不如换钱来解决家里资金匮乏的紧要问题。
横了横心也就这么办了。待到快十一点的时候,外地人回来了,手里提了个皮箱子,跟我们亮了亮,是一件蓝彩金菊铜胎净瓶,约摸着也值那么个价儿了。
我们家那个鼎可是比司母戊鼎还要大,虽说年代近了些,但怎么得也得是个国宝,哪怕想得通透,买卖出去了还是不咋放心,眼不见心不烦,随它去。
一桩买卖交代完,我也没看账,大抵多少心里还是有数,转眼去瞧三姐,依旧是一副自得模样,虽然好像和大姐还是不怎么对付,但是起码没有了之前的剑拔弩张。
我说要不咱就这么回吧,三姐摇摇头,不行,出去吃宵夜。
按照她的性子,怎么说也得去个居酒屋或者是韩式料理,但是没成想,一路把我和陆三金载到了嵩山路的烧烤摊上。
我整了点相对清淡的蔬菜,三姐替陆三金整了十几串腰子,自己拿了三四个扇贝外加一堆肉串,叫了一箱啤酒。
啤酒箱空了一半的时候,总算是问出点儿话来了。到现在为止,她都不知道手枪里没有子弹,也就是说,她根本没有扣动过扳机。
这可能是我这辈子第一次看见倔强的大姐向人低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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