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
王海川:“你顶住这门,我把他从这儿送走。”
说着,就开始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布包儿里往外掏东西,黄纸一打,糯米一碗,两根烧掉半截的蜡烛,而后,到堂中摸了一炷香。
“我开始了就不能停。”他最后嘱咐。意思等同说,一定要顶住门外的追兵,在此期间,他不会帮我们忙了。
柳叔把门栓一架,“四儿,把土地爷请过来。”
我恭恭敬敬的给泥塑磕了三个响头,仔细的擦了擦手,而后托着它的底座儿,请至门前。不管显不显灵,起码有个心理安慰。
王海川那边儿已经把东西都摆放好了,两根蜡烛燃起,点着半打黄纸,捏着糯米,开始按照天罡地支走位,边走边撒,嘴里还振振有词,这做派,可比王修谨要神棍多了。
柳叔斜着身子,盯着大门,看都不往后看一眼,全部身心,都用来抵御外敌上。
王老道在蜡烛走位斜切横纵绕了几圈儿,糯米就下去了小半碗,伸手捻起一道黄符,从地上的黄纸堆上轻轻一掠,带起火星一片。抽出事先准备的香,借着黄符燃尽之前的最后一朵火苗点着,而后插进剩下的半碗糯米里。
就是在这时候,大门陡然传来一股子巨大的推力,我正看得出神,险些一个踉跄摔倒。
追兵,到了!
一击过后,大门就如同被潮水推涌一般,震颤不止,我和柳叔两个人死死抵住门边儿,看似辛苦,其实贡献并不大,最主要的阻碍,其实来自于门后的那道实木门栓,只要它一断,我们俩根本没法继续立足。
柳叔咬着牙,扛得面色通红,“你到底带了多少回来!”
王海川这会儿正忙着耍剑,根本没空回应。
“嘭!”又是一波猛烈的撞击,大门狠狠的开合了一下,门缝陡然变大,而后受到门栓的抵制,不得寸进。
我忍不住透过门缝往外瞟了一眼,顿时感觉自己的头皮一紧,头发都要倒立起来!
追兵,可不是特娘的追兵么,外面好悬得有一个排的日笨兵!
传说是真的,衙门里真的扣着日笨兵!
此时的天空已经有了显白的意思,光线相较之前要更加明亮些,我看到的细节就更多。从外貌上看,他们似乎和生前无异,如果不是装束太脱节,走在大街上,可能都会被认成行人。但是,他们手里的枪却是刻满了岁月的痕迹,和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挂在枪杆子下方的红日旗帜已经烂成碎布条,拼接上去的刺刀也锈得不成样子,有些甚至*都烂掉了,像是一个烧火棍。
许多的刺刀从门缝里穿过来,刀身上的红锈与门框摩擦,发出刺刺拉拉的声响。这让我更加确定,这些枪,是实打实的真东西!
“柳叔,这么下去咱们扛不住,门栓都要碎了!”
柳叔:“姓王的,你还要多久!”
王海川一如既往的没有回应,我急急忙忙的做了个甩头,刚好瞥见他把两个蜡烛吹灭,端着一碗混着香灰的糯米冲我们走过来。
“嗖!”
有什么东西从我的耳际飞过,来不及看,就听得“噼里啪啦”一阵碎裂的声响。那玩意儿撞在了门缝上,没能飞出去,跌落在地,碎成一地的陶片。
我和柳叔齐齐回头,摆在身后的土地爷,已然不见。
王海川古波不惊:“受了几十年的香火,半点业障没留,泥胎就是泥胎。”
说完,一扬手,半碗糯米泼洒出去。
我就感觉门外的的推力陡然变小,紧跟着,“啪啪啪”的落地声不绝于耳。
歪头一看,门前多出来一块儿真空区域,兵,不见了,枪,全都摔在了地上。
“交给你了。”
柳叔一屁股坐在地上,丝毫不顾及形象。
王海川站在门后,没有一点儿要出去讨回颜面的意思,我正想开口询问,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嘹亮的鸡啼。
原本外面起码还有大半个排的兵力,这一声鸡啼,倒像是鸣金一般,转眼之间,门前变得空空荡荡。
我也是累得够呛,半蹲在柳叔身旁,吸了几口二手烟,才想起来问:“没遇到东子么?”
“遇到了。”
我:“那他人呢?”
王海川转身望望高耸的山脉,“不知道。”
......
找是找到了,不过因为后有追兵,所以两个人分开走了,日笨兵都在我们这边,想来,他也算是脱离危险了,早晚会寻回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