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县离单县还是有一定的距离的,所以我们在路上耽搁不少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柳叔也算是冷静了下来,时不时的能听到他自己嘀咕什么,像是在分析情况。
尽管我们到的比较晚,朱机灵家里却还是灯火通明,透过铁门,依稀可以看见里面人来人往,人丁算是兴旺的。
朱机灵的爹是个佝偻的老头儿,名叫朱行贾,一见到柳叔来,就遣人准备酒菜,满脸堆笑,相当的客气。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柳叔还是稍稍铺垫了一下。
“机灵在家么?”
朱行贾没有隐瞒:“出去了出去了,有活儿。”
“我刚从公保家里来。”
柳叔看着身前的老头儿,后者也看着柳叔,笑脸稍微僵了僵,“知道了?”
“你说呢?”
“先吃酒,吃酒。”老头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其实也是昨天才知道公保兄弟出事儿,本来想等机灵回来了一块儿去趟他家来着。”
柳叔灌了口酒,酒杯往桌子上一磕,“我听说是让炸死的。”
朱行贾端着酒杯的手在空中一滞,“是。”
“机灵会弄*。”
朱行贾心里肯定是已经有了数,没有说话,静静的等待着柳叔的下文。
柳叔把剩下的半杯酒一口闷掉,“我得给玲玲一个说法。”
朱行贾点点头,夹了一筷子韭菜放进嘴里,“明天公保兄弟的大体运回来,就有交代了。”
“机灵昨天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了,炸死公保的不是咱们常见的土药,是正儿八经的导 弹。”
柳叔:“导 弹?!”
“是,导 弹,这事儿说起来也是咱倒霉。以前唐山那块儿是第二战区,地 雷 ,导 弹到处都是,飞机上扔下来,砸进坑里哑火儿没炸,给咱家人碰上了。”
朱行贾见到我有伤,所以给我预备的是茶,一口灌尽,心有余悸。
朱行贾叹了口气:“明天公保兄弟回家了,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柳叔沉默了,谁都没有想到,居然是这么回事儿,难不成人真的有薄寿一说?宋公保死的可谓冤枉。
“不管咋样儿,这事儿,还是我们家对不住你们家,玲玲那边儿,我让机灵去赔不是,该打骂大骂不还口。”
这朱行贾倒是玲珑,知道两家下墓一家出事儿说不过去,所以姿态摆得相当低,除了纠正根本原因之外,其他的都是一副自我责备的状态。
柳叔:“弄清楚了就好了,用不着。”
朱行贾看了看柳叔,没有回话。
柳叔似乎是不打算再继续追究,“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谢老爷子的孙子,谢长森,柳东。”
朱行贾这才把目光放到我和东子身上来,“济南城里的那位谢老爷子?”
柳叔点头。
“你看我,怠慢了怠慢了,威盛!赶紧,多炒几个菜!”
我:“老爷子可别铺张,我们来之前都吃完了。”
朱行贾连连摆手,“你们家老爷子可没来过这儿,今天你来了,也就算是他来了,我得好好招待。”
“你是柳东,我知道你,以后,我们朱家还得受你照顾,喝点儿喝点儿,年轻人都爱喝洋酒,家里有,坐着坐着,我给你拿去。”
东子连忙站起来,“不用不用,这白的我喝的惯,您老别麻烦。”
饭菜吃了几筷,我就张嘴了,“老爷子,是这么回事儿,我们家,遇到点儿状况,可能,要您老帮帮忙。”
对于朱行贾这个年纪的老头儿,我是准备好了一肚子的说辞,名头什么的一定要正,得从从里到外的把他给说服了,那才有拿钱的可能。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朱行贾相当的利落:“该的,该的,老爷子虽然没来过,但是在省里也照顾我们不少,有麻烦,我们家该出力。”
钱呢,肯定不可能当场拿到,我们要的不是小数目,朱行贾承诺,最迟三天,就给我们周转出来。
出了朱家的大门儿,我依然不能相信这看似相当狡猾玲珑的老头儿居然如此阔气,四个亿,说借就借了,好像根本不担心我们还不还得起一样。
柳叔拧了拧车钥匙,发动车子,一句话道破玄机,“当龙头的,照顾下边儿人是本分,时间长了,手里肯定能捏着把柄,还不还,他都得借。”
想来,这也是他让我跟他一道的原因,算是拿我作令牌了。
菏泽市排的上号儿的同行一共有八家,这八家的当家人,从资产上来说,都可以说是中国的隐形富豪,我们一个晚上跑了四家,去一家,受一回招待,东子都快喝迷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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