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寻找宣泄口,这么说来,与其说是水排带动了那些活塞,倒不如说它只是一个导火 索,唤醒了底下的睡泉。
此刻,我忽然对那些活塞的真正用途产生了怀疑,它们真的是抽水用的么?为什么它们一停,泉眼就崩了?这不是反作用么?
“照这个势头,不出一小时,这儿就得淹。”六大爷的语气里弥漫着逼人的冷冽,听的我心头一寒。
“黑子,你有炸 药么?”
黑子一愣,“四哥...我上哪儿去找那玩意儿......”
王修谨:“跟我来。”
我们随着他一同走到了已经停止运作的那些铜柱活塞前,因为齿轮停转的时机巧妙,铜柱绝大部分都没入底下,地表上只有一人高,两人环抱粗细,看他在铜柱顶端敲敲打打,似乎要把铜柱的上层揭去一般,我顿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如果这些铜柱子是实心的,那质量得以吨计,就算水排设计的再精巧,结构造力再大,也没法推动它们运转,除非,它们的内部是空的。
要说眼下我们根本没有别的路可以走,除非,顺着铜柱往下。
“嘭当”一声,铜柱顶端一块很厚的板子直接弹飞了出去。因为这段时间的工作,铜柱里早就积攒了很多的热气,王修谨只是把板子翘松了,热气直接就把板子顶开了,扑面而来的热浪让我们纷纷侧身闪躲。
如果按照我先前的想法,这柱子是活塞,那底下的结构应该和针管差不多,肯定是一个密封的环境。坏就坏在此刻我又对它的作用产生了怀疑,那就难猜了,最糟糕的就是直接伸进水里,那样的话,人只要一露头,就得直面硫磺水的洗礼。
“进。”王修谨说。
我:“万一直通泉里怎么办?”
他低头看了看已经快要没到脚脖子的水,“没得挑。”
脚上的牛皮靴发出吱吱啦啦的声响,肯定是撑不了多久了。
随着王修谨的进入,剩下三人陆续钻进柱子。
里面的空间不大,但是好歹能腾挪开,因为是斜着向下打的,所以也不至于一进去就下滑。
“四儿,潜水的那套衣裳还在不?”
我说在包里,六大爷吩咐我穿好,万一是水,还能挡上一挡。
这根柱子比我们想象的长得多,原先在地面上活动的,其实只占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一直在地下。越是往底下挪,温度就越高,浑身上下出了不少的汗,我恶寒的想着,万一到了底下是个开水湖,我这炸出来还得是个椒盐味儿的。
“彭当嘭当”
六大爷已经到了底,他先是用王修谨的铲子在底部敲了敲,声音很是干脆,我顿时放心不少。
铜柱的底部很厚实,我甚至怀疑它就是整个儿铸上去的,要不是先前被那股子热气狠狠顶了一下,估计我们还真奈何它不得,六大爷用铲子在前面撬砸了好一阵儿,火星子四溅,最终,被他一脚踹开。
我跟在最后头,完全看不到外面是怎样的一番景象,只知道他要了卷儿绳子,缠在了工兵铲上,铲子横着卡在柱子和底部绽开的金属板之间,而后拉绳儿下滑。
轮到我的时候我才看清楚,这底下居然是一个相当巨大的空间,边儿上还能瞅见许多的铜柱与我们并列,最最主要的,这底下虽然有水,但是根本不是想象中的地下泉。
拉着绳子缓缓的把自己放下去,到绳子尾端的时候离地还有一米多高,直接跳下。我们脚底下的地方尽管比较湿润,却没有积水,自然就不用担心溅射到其他人。
“这地方是人挖的。”六大爷似乎有所发现。
我看了看不远处的墙壁,并没有砖石铺造,只是单纯的矿石堆砌,看上去还比较原始,所以我说:“不太讲究,应该是机关的一部分。”
四个人在这个地方兜了一圈儿,也证实了我的说法,没有任何的装饰和多余的物品,只是一个纯粹的空间,而且墙壁和地面也没有做什么措施,算不得真正意义的密封,唯一可能的效用就是,存放泉水。
“还是个死地儿,上面灌满了,肯定得顺着管子往咱这儿淌。”我指指我们打通的那根铜柱,它就像是连接两个空间的管道,一定意义上来说,形成了空间共享。
六大爷愁眉苦脸的掉了根儿烟,作势就要点,我急忙拦住了他,因为在他放下手电去摸打火机的时候,我借助灯光角度的转换,看到了些有意思的东西。(未完待续)